21. 司馬儀(2 / 2)

鶴雲台記事 柳院燈疏 5539 字 2024-06-17

司馬炎臉色一哂,卻並不放棄,先叫手下去稟明情況,簪玉會比試雖不能冒名頂替,但若遇到確實不能上場的情況,經荊玉門長老核準後,同族人可享有特權代為比試。

司馬家的人快步到了執筒者跟前,先是言辭懇切地道了歉,將司馬殷的情況如實報上,又提出同族人中有人能替他比上這一場。

執筒者眉心蹙起,有些為難,沉吟半晌後肅聲道:“且在這兒等著,容我報給長老商議。”

他頗為不滿地轉身上了那天一橋。

長老們聽後也覺得十分荒誕,臨陣脫逃本是如此恥辱之事,縱使他是四世家之一,也不能這般的肆意妄為。因此眾人的態度皆是反對,要求將司馬殷除名。

唯有江沉坷沉默不語,視線落到極遠處司馬家的營地上。

執筒者極有眼色地上前,嘶聲問道:“江長老意下如何?”

那一襲白衣湛湛勝雪,揚在五月的扶昭城裡,似下了一場無聲的雪,清白雅淨,又如雨後初霽,清波粉玉,遺世獨立在那一隅。

他卻透過朦朧雲霧,覆麵白紗,窺見了她眼中的睥睨傲然。

江沉坷擺了擺手,笑道:“就給司馬氏這一次機會又何妨。”

其餘長老雖心生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麼。

執筒者得了令,腳步匆匆到了下方,送出一道傳言:“司馬殷棄權,司馬氏可另擇子弟上場。”

司馬炎聞言大喜,忙繼續勸司馬儀:“小妹,天下武器看似名目繁多,不一而足,實則原理相近相通,況且你如此有天賦,何愁……”

司馬儀抬起纖纖素手,將麵紗揭開了一角,一張素淨不染纖塵的麵容若隱若現,她深深看了司馬炎一眼,見他滿臉的恭謹忐忑,不由得覺得好笑,片刻後方道:“那就勉為其難賣哥哥一個人情。不過哥哥也須得叫手底下的人看好了,這世道為刀,向來強者持,弱者捱。”

司馬炎見她應了,壓根沒聽進她後麵的話,隻是喜笑顏開地喚身旁小廝報上名去,又叫親信拿了自己的那兩把柳葉雙刀奉上前,端端正正地放到她案前的桌上。

司馬儀起身,隨意卷走了那兩把柳葉刀,側身投以狡黠一笑:“哥哥,我可不保證一定能贏。”

司馬炎臉上笑意僵住,他一向知道司馬儀任性妄為的性子,可名都報上去了,結果如何也都得承受,他笑得有些勉強,嘴硬道:“無妨,阿儀儘力即可。”

司馬儀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轉身足尖一點,輕盈地躍上了那擂台。

楊漣清等來了她的對手,簡單地介紹:“扶昭城,楊漣清。”

司馬儀莞爾一笑,道:“衢州城,司馬儀。”

經過客套的見禮後,兩人開啟了正式的比試。

楊漣清是楊家這一輩的佼佼者,小門小派,硬生生靠著實力殺到了這一局。

她最擅使短劍,出劍快如疾風,乾淨利落,狠辣瘋狂,尤其短劍淬毒,更是平添了三分威力,叫人在躲避無眼刀劍的同時也需得時時注意那隨時灑落的毒粉。

然而司馬儀也不落下風,握雙刀的手法雖有些生疏,卻自帶一種落拓不羈,刀法如流水破竹,錚錚然千回百轉,一俯一仰之間那刀尖利地格擋開了楊漣清密如繁雨的攻擊。

數十個來回後,楊漣清劍劍落空,司馬儀也沒討得半點好處,兩人之間已成膠著之勢。

台下有人心急如焚,有人覺得索然無味昏昏欲睡。

楊漣清眼波一轉,正瞥見父親嚴厲的眼神,她知道自己隻有殺下這一局,才能讓家族揚眉吐氣,不再被人任意欺淩。

再抬眼時,眼神已不再平靜,淩冽狠厲一如她的劍法,殺意洶湧而起,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司馬儀步步後退,才勉強擊退與劍氣而來的毒霧,然而毒氣滲在水中彌漫開來,徹底將二人籠罩,司馬儀雖帶了避毒珠,卻難抵這樣的攻勢,這般不要命的打法。

楊漣清以攻為守,招式大開大合,短劍挽出數個劍花,在眼前炸裂開來,叮叮幾聲,冷冰冰的劍光已到近前,幾次從司馬儀臉側劃過。

司馬儀身子一晃,有些不穩,隨著楊漣清這狠勁的一劈往後重重一仰,半個身子似都要墜入水中。

司馬炎猛地站起來,心急如焚地盯著台上二人,司馬夫人無奈地歎氣,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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