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學館中被傅歧等人襯成了弱雞,也因為這幾年當禦史總有危險之時,梁山伯也在裴公弟子的教導下開始學習一些自保的功夫,每日勤練不輟,如今渾身上下並無一絲贅肉,胸膛溫熱而有彈性。
她冰涼的手一放上去,兩人都是一震。
“繼續。”
梁山伯適應了下那個溫度,也有點不自在起來,想要速戰速決。
“那,那個,然後就是口對口吹氣,這個得和心臟胸外按壓同時進行,按壓節奏是吹兩口氣,做……”
她結結巴巴講解。
“做十次按壓。”
梁山伯看了這麼多天,也數過了。
“是,是……”
她咳嗽了聲,又說,“那是我一個人沒辦法,如果你也學會了,可以你吹一口氣,我做四十五次按壓,或者我吹口氣,你做按壓,其實這樣更效率。”
“自然是你按壓,我吹氣。”
梁山伯充滿磁性的輕笑聲在祝英台耳邊響起。
祝英台臉更紅了。
梁山伯看了眼祝英台,似乎明白過來。
“我得先在旁人身上練練如何按才行啊。”
祝英台丟臉極了,不願承認是自己想多了,惱羞成怒地一隻手將他眼睛遮住,另一隻手將他鼻子捏住往上提。
“呼氣的要點是張開口完全封閉病人的嘴周圍……”
說罷,她破罐子破摔地俯下身,用唇將梁山伯微啟的唇完全包住,往他口中吹了一口氣。
這樣的“人工呼吸”她這幾日也不知對蕭統做了多少次,然而躺在病榻上的蕭統幾乎和死人無異,嘴唇冰冷乾枯不說,“接觸”後的感覺也可想而知,若不是祝英台確實性格純善不忍心太子就這麼死了,而且後來也習慣了做“人肉呼吸機”,怕是要在這種機械式的反複接觸中失去了接吻的興趣。
然而兩人唇齒相接間,祝英台已經開始產生厭惡的觸覺似乎又在這種接觸中回來了。
呼吸中全是兩人交纏的氣息,祝英台這幾日保守“□□”的唇終於貼上有溫度又飽滿溫熱的嘴唇,竟舒服的喟歎了一聲,下意識地在他的唇上輕輕觸了觸,想要將之前那些不好的感觀覆蓋。
她隻是順從於本能,而本來就強裝鎮定的梁山伯就有些撐不住了。
見本來該吹兩口氣然後按壓他胸口的祝英台就這麼貼著不動了,被暖玉溫香投滿懷的梁山伯自然萬萬舍不得推開,隻能無聲地歎息了一聲,忍著因欲望湧上而引起的不適,假裝什麼都沒發現的任她占便宜。
祝英台壓著梁山伯將他親了又親,都快要忘了自己拉他來靜室是乾什麼的。
漸漸的,她捂著他眼睛的手改為撐住了他的胸膛,她捏住他鼻子的手也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龐。
無論是飽滿的唇形還是乾淨的氣息都無一不讓她歡喜,就連梁山伯閉著眼隱忍的表情都是那麼可愛,祝英台心中隱藏已久的“狼魂”就這麼嗷嗚一聲冒了出來,叫囂著要把這已經成熟了的男人吃個乾淨。
兩人呼吸漸漸急促,原本隻是像小狗一樣親著的祝英台,在親吻間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舌尖,濡濕香暖的觸感讓梁山伯終於沒有忍住,反客為主地追逐起那淘氣的客人。
一個是身體成熟心理更成熟的老房子著火,一個是身體剛剛長成心理卻已經是老阿姨的怪咖,譬如天雷勾動地火,一時間,靜室中哪裡有人工呼吸規律的呼吸聲,儘是緊促又激烈的喘息。
等兩人的“情不自禁”終於平息,先對人耍流氓的祝英台漸漸回過神來,尷尬地撐起身子,抹了抹已經微腫的嘴唇。
被突然推開的梁山伯抬起了眼,明明穿著單薄的春衫卻渾身滾燙,胸膛中的火熱因為沒有發泄之地而鬱結。
祝英台甜美的喘息聲似乎還近在咫尺,他甚至還能感受到她唇齒間的熱情。
她為什麼會離開?
是不滿意,還是清醒了?
“英台……”
他一生中所有的情愛癡欲都由祝英台主導,而他也低喚著她的名字,渴望著她再一次的主動,能引導他、愛慕他,將他從這難以忍受的境地中救贖出來。
看見好好的梁山伯被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祝英台難為情地用指尖騷了騷臉,乾咳了一聲。
“剛剛那個不算!”
她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有多酥軟動聽,唇邊眼角的風情豔如朝霞,偏偏還覺得語氣太凶,將聲音又放軟了點。
“那個……我們繼續‘真正的’人工呼吸。”
她在“真正的”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卻不知配合她現在這幅嬌態,反倒惹出梁山伯更多的遐想。
“行,行吧?”
她不確定地問。
梁山伯此刻心裡快活得上了天,彆說隻是繼續“學習”,就算是祝英台要他的命,怕是也絕不會說個“不”字。
“都隨你……”
他寵溺地笑著。
明明情絲蝕骨,穀欠火焚身,卻還要怕自己急切了會嚇到對方。
兩個互相都怕嚇到對方的弱雞拚命讓自己平靜下來,還得把這個要命的“技能”繼續下去。
“那,那這次換你做,我,我看看你有什麼不對……”
祝英台被梁山伯熾熱歡喜的樣子看的有些羞赧,扯著梁山伯的袖子,等著他起身把床榻讓給自己。
梁山伯順著她的力道起了身,由著她把自己推到一邊,由著她胡亂地上了榻,假裝死了一樣閉著眼躺下,露出小巧可愛的下巴和天鵝般優美的頸項。
“真要命啊。”
梁山伯心中長歎。
這哪裡是救太子的命,簡直是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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