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從一開始有人請假的時候心裡就七上八下,等人越來越多,他的臉色也沉重起來。
他環顧四周,發現諾大的課室內今日隻稀稀拉拉坐了十幾個人,大部分是乙舍和丙舍的學子……
甲舍的士生除了傅、梁兩人,一個沒來?
甲舍出什麼事了?
難道是他昨夜抓賊的事情弄的太大,讓他們都知道了?
不,如果都知道了,絕不會是不來上課,而是一起鬨到館主那去了,他昨夜是在館主院中宿下的,直到他來上課,都沒有一個甲舍學子來過。
難道是……
“可是他要被砍了手,全家都流放,子子孫孫成為奴婢,我會瘋的,馬文才,我真的會瘋的……”
“不,我會死的,我會死……”
馬文才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祝英台出了事,他們不能離開?
天知道,他隻是想嚇一嚇她,讓她好好知趣不要再異想天開而已!
這下子,馬文才根本坐不住了,傅歧坐的太遠,哪怕他對梁山伯有心結,也隻能向離得最近的他發問:
“梁山伯,你早上出來的時候見到了祝英台沒有?”
她畢竟是女人 ,女人都愛一哭二鬨三上吊,要是……
“咦?”
這倒讓梁山伯訝異了。
“馬兄也知道祝兄早上的事了?”
“這麼說,他們全部沒來,真的跟祝英台有關?祝英台出事了?”
馬文才急急問。
“是,他們全部沒來,跟祝兄確有關係……”
梁山伯一愣,點頭承認。
“隻是……”
“曾夫子,我身體突然不適,早上請假休息。”
馬文才猛得站起身,完全不顧其他人的看法,頭兒也不回地直衝門外而去。
“呃?馬文才,你也請假?”
那夫子是真的要哭了,看著堂下稀稀拉拉的人群,恨不得自己也請假回去才好。
就這麼幾個人,叫他怎麼上才好?
明日再說一遍嗎?
眼看著馬文才一陣急驚風般奔出門外,梁山伯剩下來的話也就被他噎在了嘴裡,沒有說儘。
“隻是……祝英台沒有出事啊。”
他無奈地笑笑。
罷了,不是他說話說半邊,是他自己跑得太快沒聽全。
馬文才出了東館,起先開始疾走,到後來心中實在焦急擔憂,根本控製不住情緒,幾乎是發足狂奔了起來。
風雨雷電不知道自家主子出了什麼事,但見主子突然狂跑,也緊緊跟在後麵,跑的腳不粘塵,引起一片側目。
(贈送字數及下文見作者有話說,首發晉(江)文學,請支持正版)
作者有話要說:
他心裡亂成一團亂麻,腦子裡一下子是祝英台前世撞死在墓碑之上,一下子是她梗著脖子護著劉有助訓斥他搶字的畫麵,讓他後背驚出一背冷汗。
她本來就是個性子剛烈之人,否則也不會在那時候做出自儘的事情,萬一,萬一真要是以為自己害死了劉有助而內疚萬分……
馬文才奔跑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兒就跑到了甲舍之外,遠遠的,他看見一群人圍在甲舍入口之處,將一片長長的圍牆圍得水泄不通,隱約可見其中有不少他熟悉的同窗,忍不住臉色鐵青。
祝英台腦子本來就有些問題,難不成昨夜找了個麻繩,偷偷吊死在甲舍入口的歪脖子樹上了?
他手心一片冰涼,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穿過層層人群擠上前去的,一擠到前麵,立刻盯著大門口正對麵那顆歪脖子樹不放。
“還好還好,什麼都沒有……”
馬文才擦了擦鼻尖冒出的冷汗,鬆了口氣轉過身去。
下一瞬,他的瞳孔放的極大,連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這這這這這寫了一牆的都是什麼鬼東西!
小劇場:
“隻是……祝英台沒有出事啊。”
他無奈地笑笑。
罷了,不是他說話說半邊,是他自己跑得太快沒聽全。
梁山伯:(笑)我隻是性子慢,絕不是故意的┑( ̄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