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不算早,不過你身子並不算強壯的,房/事/太早太頻當然有損精氣。”徐之敬冷淡地開口:“想要治也容易……”
“如何治?還請徐公子教我!”
沈讓已經拜伏了。
“你若不分寒暑,堅持每日清晨用冷水擦浴,再禁欲三年,三年後,保證身體強健如同常人,也不會留下任何病根。”
徐之敬指了他一條明路。
“除此之外,沒什麼法子。”
“禁欲三年?”
沈讓睜大了眼睛抬起頭。
“徐公子,你跟我開玩笑吧!我今年十七,家中已經在商議著給我結親了,禁欲三年,是要讓我未來的娘子守活寡嗎?”
那他還要不要臉了?!
“嗯……你可以看看其他醫家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我東海徐氏就是這麼治的。”徐之敬抬眼,一句話將他噎死。
可憐那沈讓滿臉糾結的走了,嘴裡不斷默念著“禁欲”、“冷水”,丹參和黃芪估摸著短時間內這位沈公子是不想再見到他們家公子,不由得竊笑。
“公子,你是不是嚇他?”
丹參笑著問。
“沒有,他身體確實虧得厲害。”
徐之敬隨口回答,“若能禁欲還是好事,不過我看他那個樣子也禁不了幾天就要故態萌發,若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陽氣不足精氣無息,大概留不下子嗣。”
兩藥童聽到這人這麼可悲,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他之前還笑話彆人用功上進是白費力氣,我看他確實是白費力氣,就算掙了前程也留不給後人。”
黃芪擠了擠眼。
“回頭我去跟馬公子說去,讓他也好好解解氣。”
“不可。”
徐之敬連忙打斷了藥童的話。
“我看那馬文才對此人很是忌憚,不是這沈家勢力大,就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就算不是,兩人還是姻親,誰知道會不會過兩天就關係大好?”
“萬一你漏了口風,讓沈家知道,尋到我這,無論是馬文才還是沈家要我治他,我是治還是不治?他這病不是一天得下的,一兩個月內也治不好,大多要靠調養,可他自己都說馬上要娶妻了,看起來也不是個能聽我話的,我就算治了,多半勞心勞力還治不好,隻會給自己惹麻煩。”
徐之敬瞪了兩個家人一眼。
“你們就全當不知道這事,也彆多嘴,我已經教了他怎麼治,他要不能做到是他的事,反正船上就幾天的功夫,忍忍就下船了,誰知道誰是誰。”
“公子說的是。”
黃芪和丹參應下了,對視一眼,眼裡都是對沈讓的同情。
***
甲板上。
“主子,那女子叫江無畏,本也是吏門之後,家中長輩因貪贓獲罪,女眷入了樂籍,男丁做了官奴。”
細雨將自己在沈讓身邊侍人那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說了。
“她一直在吳縣做女樂,與飲宴中招待來往官員,不過她幾個姐妹都生的極為貌美,有兩個姐姐才貌出眾,做了宮中的伎人,後被賜入王府為姬妾,受寵後想起在吳縣的妹妹,花了錢派人去找,現在正準備去建康投親。”
所謂在樂籍,招待官員等等,其實便是變相的以色侍人,也難怪這江無畏渾身妖冶做派,想必從小便被教導怎麼討男人喜歡,還不能太過矜持以免得罪了貴人。
“那和我表兄如何認識的?”
馬文才問。
“說是之前恰巧坐同一艘船而已,並不認識。表少爺這次出門沈夫人不準他帶姬妾侍女,怕引起其叔父不快,所以之前在渡口見了這等美人,就自顧自貼了上去。”
細雨對這位表少爺的做派嗤之以鼻。
“這女子見他好糊弄,一路讓他付了路費房資,又打點了她姐姐派來的婆子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之前她說自己住的房間不好太憋悶,所以……”
“知道了,如果隻是為財,那倒容易。”
馬文才思忖了一會兒,對細雨招了招手。
“你且附耳過來。”
細雨一愣,附耳過去,馬文才在他耳邊吩咐了些什麼,又在身上摸了摸,隨手摘了一塊沒有印記也不算起眼的玉佩,遞給了他。
“去吧。”
馬文才吩咐了細雨過後,細雨雖有些猶豫,但為了自家主子一路上的清靜,還是設法去打聽到了那“畏娘”的住處。
大概是有沈讓這個冤大頭付錢,江無畏明明隻是個身在樂籍的女樂,卻還是得以在上艙居住,就住在沈讓隔壁。
細雨怕驚動到沈讓的人,在那一層角落處候了許久,才找到個沒人的機會,上前敲響了畏娘住著的艙門。
“誰啊!”
隨著一聲嘀咕,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個渾身黑衣,頭上裹著黑頭巾的中年女人,一雙渾濁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麵前這麵生的小子。
“你找誰?”
細雨還沒自報家門,正在裡麵嗚嗚吹/簫的江無畏眼睛掃了過來,待看到是之前甲板上那公子的隨從,眼睛忍不住一亮。
“讓他進來吧,認識的!”
那中年女人將信將疑地將細雨引了進來,掩了門。
細雨也從來沒這麼不自在過,眼看著那一身紅衣的女人妖妖嬈嬈地從榻上起了身,語笑嫣然地走到了他麵前,對著他一笑,吹氣如蘭道”
“好俊的小哥,來找畏娘,可是你的主子有什麼吩咐?”
“正是。”
細雨一張臉刹那間變得通紅,隻能盯著自己的腳尖。
“我家公子說,請娘子這幾天好好‘陪陪’沈公子,讓他沒空到處去‘拜訪彆人’,這點薄禮,不成敬意……”
細雨從袖子裡掏出馬文才之前給的玉佩,又一口氣說:“我家公子還說了,如果娘子能解了他的麻煩,下船之前,還有重禮酬謝。”
那個中年女人看到那塊玉佩眼睛就已經直了,聽到“重禮”雲雲更是露出了催促她同意的表情。
畏娘從細雨手中接過還帶著餘溫的玉佩,低頭看了一眼。
“君子如玉,馬公子人長得清俊,用的玉也好看哩。”
她是吳縣人,一口吳儂軟語說的輕輕柔柔,說不出的好聽,可憐細雨連脖子都紅了,就想趕緊了結了差事趕緊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畏娘隨手將那玉佩在了自己腰帶的絲絛上,算是應下了這個差事,往前微微探了探身子,像是沒骨頭一樣,湊在細雨耳邊悄悄私語:
“告訴你家公子,他求畏娘的事情,畏娘一定辦到,畏娘不要什麼重禮,下船之前,他陪我一晚就好。”
什,什麼?!
細雨被那氣息擾的耳上一陣發癢,聽完畏娘的話更是驚得連退幾步,差點沒坐倒在地。
小劇場:
什,什麼?!
細雨耳上一陣發癢,聽完畏娘的話更是驚得連退幾步,差點沒坐倒在地。
細雨:(大驚失色)壞了,我家公子難道要在這裡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