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孩子以後有出息,現在就會想著我們了……”
方天佑擦著眼淚。
“這書沒白讀,不枉我勒緊褲腰帶也供他上學。”
就連抱著孩子的方嬸子都一臉感慨。
“以前也來過我家,看起來不像是個情深意重的,向他說話也愛理不理,沒想到是個內秀的,是我們都看錯了。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
那祝英台沒想到這般變化,看著梁山伯目瞪口呆,隻見梁山伯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中的信函,見祝英台看他,微微眨了眨眼,笑而不語。
祝英台被他這一下的急智和體貼撩的有些麵上發熱,不自在地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這祝英台的原身是個天才,一目十行技藝超群,那一下看完整封信一顆心真的如墜冰窟,之後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梁山伯這麼一遮掩過去,等於是救了她的大急了。
這家又哭又鬨又笑,馬文才還好,算是耐得住性子的,傅歧卻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身邊的大黑也在躁動怕是尿急,所以傅歧看了看現在,好像不會再尋死覓活了,就催促著趕緊走。
“這都大中午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傅歧的話一說,方家夫妻齊齊臉紅。
“按道理,應該是要留幾位用飯的,就算是粗茶淡飯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可現在家中的情況幾位公子也看到了……”
方嬸子羞慚地捂了捂臉。
“我們,我們對不住各位……”
“好了好了,你們家還是想著怎麼保住這麼點米吧,我們哪裡缺你們家這口吃的,還有好幾封信要送去衙門,幫著轉交呢,我們也趕時間。”
傅歧說話向來直率,何況他說的也是事實。
“幾位要去衙門送信嗎?我在衙門裡也認識幾個熟人,不然我領著各位去一趟,把這事……”
方嬸子一點也不惱怒,還好脾氣的想要幫他們少費點口舌。
隻是她話說到一半,傅歧的大黑突然叫了起來。
“大黑,你是怎麼……”
傅歧納悶地低頭,大黑是馴養過的獵犬,平時絕不會亂叫。
就在犬吠後沒一會兒,眾人就知道為什麼狗會叫了。
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隨著成年男子驚恐的叫喊聲,喧鬨成一片,在巷子裡由遠及近。
這巷子絕不是後世的小巷,說是巷,其實寬闊的很,但這些聲音就像是被什麼推動著向前,剛剛還在有些遠的地方,刹那間就已經響在了近前。
“方大善人,您出來和我們說道說道!是不是有刁奴克扣了糧食!前幾天那稀粥還能喝,這幾天已經都快成米湯了,今早更好,乾脆就是一鍋水!”
一聲怒吼響徹在巷子之中。
“就是就是,沒有這樣糟踐人的!我們自己餓點沒關係,口上躺著的老母和小孩還餓著,就等著喝這碗粥救命呢!”
“方大善人,您出來啊!”
“打死這些刁奴,把他們克扣的米糧搜出來!”
那些聲音漸漸合成了怒吼,將夾雜在其中勸解的聲音完全壓了下去,聽起來聲勢驚人,很快就已經到了門前。
哐當!
在方家夫妻驚恐的表情中,那扇剛剛才被馬文才踹開的門,又一次被無數人擁擠著推開,好幾個身材彪壯的漢子就這麼闖了進來。
“祝英台!”
馬文才臉色一變,伸手將身前不遠處的祝英台護在身後。
“跟著我,不要露臉!”
傅歧也擔心梁山伯吃虧,牽著狗就護在了梁山伯身側。
“你,你們……”
方嬸子抱著孩子的手直顫抖。
“你們居然闖進來了?你們之前說過……”
“那是方大善人說在外麵施米,我們才不好意思進來吵鬨到街坊鄰居。現在有刁奴藏米,連口水都不給我們喝,自然要找大善人分辨分辯……”
那大漢眼睛在院子裡一掃,立刻看到了院子裡擺著的那袋米,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有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祝英台被他這一下的急智和體貼撩的有些麵上發熱,不自在地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馬文才:(怒)居然敢在我麵前眉來眼去!
祝英台:(反射性一慫)爹,我發誓不敢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