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饞得左鄰右舍睡不著(2 / 2)

甘脆兒提點了兩句也不多說招呼黃安安一起殺雞放血再燙了熱水將雞毛都拔乾淨剖開肚子將內臟取走。

“吊高湯儘量要選三年的老母雞太小了就不夠味兒了雞也不能選太肥的油脂太多的話得手動去掉。雞下鍋之前一定要把內臟啊血啊之類的都清洗乾淨。”

甘脆兒也不知道黃安安在學校裡到底學了些什麼,索性在殺雞的時候就從頭叮囑。

剁掉雞尖扔掉,雞腳雞頭都斬下來,然後從中將雞切開成兩半,放在流水下去衝洗,整隻雞就變得白白淨淨了。

把雞腳雞頭並洗乾淨的雞身丟進裝滿冷水的大湯鍋裡,甘脆兒這次放了兩隻雞,除了雞之外,還有倆整個兒放進去的大肘子。

一共買了五個肘子,兩個用來吊湯,三個做紅燒肘子的已經熬了半晚上了。

“吊高湯的時候最好是不要蓋鍋蓋,有些熬煮出來的腥味兒得散出去,最後出來的湯才能更清更鮮。”

煮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大湯鍋裡的水就咕嚕咕嚕地沸騰起來,已經有了點兒香氣,而雞肉和肘子裡煮出來的白沫也在上頭浮了密密一層,外表看起來像是奶茶頂上打成沫兒的奶蓋。

這層浮沫帶著腥氣,甘脆兒用湯勺將它們撇走,再將切好的大蔥和拍鬆的薑塊丟進湯裡,最後倒上一些黃酒就成了,吊高湯要的本就是食材原本的鮮味兒,不能加太多調料。

“這鍋湯得煮六個小時,先讓它自己煮著吧。不過煮湯的時候火不能太大,等會兒你添柴的時候注意控製一下火。”

在一旁努力消化的黃安安點點頭,像這種土灶要保持火力就得時不時地添柴,她也是做慣了的,懂得怎麼控製火候。

煮湯的空檔裡,甘脆兒把買的乾貨泡上,拎來昨天買的大花鰱,要給它刮鱗剖腹,黃安安一邊關注著灶火,還主動要幫著打下手處理花鰱,相當勤快。

甘脆兒十分滿意這個新來的幫廚,更願意指點她了。

“這魚身子和魚尾巴等會兒咱給它燒了,乾燒魚焦香帶著酸甜口,很下飯的。”甘脆兒邊刮魚鱗邊說,“魚骨頭都炸得酥酥軟軟的,香香的。”

聞言黃安安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但眼神裡卻透著點兒憂傷,刮魚鱗的手都變得略顯有氣無力了——因為白天的席再好吃她吃不著。

悲傷。

沒發覺身邊小夥伴因為吃不到席而憂傷的心情,甘脆兒很快就把魚處理乾淨,然後用保鮮膜封了,重新放回冰箱裡凍一會兒,這樣肉質會更緊實一些,燒魚的時候會更不容易散。

期間又準備了一些其他的食材,等過了六個小時,甘脆兒去看了看熬的湯。

原本一大鍋的湯濃縮成了半鍋色澤淡黃的頭湯,嫋嫋升起的霧氣帶著濃鮮自然的雞湯味兒,這第一步就差不多好了。

“安安,拿個小一點的鍋和濾網來。”

黃安安拿來

鍋和濾網,將濾網擱在鍋上頭,看甘脆兒用濾網過著把這半鍋頭湯倒進新的小鍋中,撇走上麵的浮油倒回那一大鍋煮的稀爛的雞和肘子中。

“這鍋頭湯我還要再吊成清湯,所以不能有浮沫和渣子,不然吊出來的湯就不夠清。”

黃安安點點頭,一眨不眨地盯著剛得的一鍋湯,已經在心裡想象著用這個湯做的菜得有多好吃了。

兩隻老母雞和兩個大肘子煮了六個小時的濃縮湯啊,不提花的時間,光材料已經夠貴了。

昨天她還覺得燒一桌酒席六百塊挺貴了,但現在一看……她莫名覺得性價比很高。

“這鍋肉呢不能浪費,可以用熱水再衝一鍋湯出來,這衝出來的湯可以燒各種硬菜,像那肘子也可以拿這湯燉,會更增添鮮味兒。”

甘脆兒一邊往肉鍋裡添水一邊吩咐道:“安安,你去把先前洗好的雞胸肉剁成肉泥,再倒點水和勻,咱們要用它把頭湯裡的東西再清一清。”

黃安安趕緊照做,甘脆兒加完水站在一旁看了會兒,覺得她和的肉泥還可以,有個幫廚就是輕鬆得多,一些雜活兒隻用動動嘴就好。

“肉泥裡加點兒蔥薑和黃酒,加個半瓶,彆舍不得。三勺鹽,再來一勺糖提鮮,對,這樣就行了。”

甘脆兒見她將肉泥調好,就拿勺去攪那鍋頭湯,不能上下左右毫無章法地攪動,必須是按照一個方向去攪,將頭湯攪和出一個漩渦來,這時候把和好的肉泥倒進去,繼續攪幾圈就行了。

“等會兒湯裡又起了浮沫就輕輕撇出來,彆太用力不然就把裡麵的肉泥給弄散了。像這樣多撇幾次沫兒,這吊出來的湯會格外清亮好看,千萬要有耐心點。對了安安,你守著湯的時候,順便把西瓜開了。”

甘脆兒冷眼瞧著,黃安安的基本功也不算太差,於是放心地交給了她一項重要的活兒——開西瓜。

不是切成片,是用花刀一刀一刀把西瓜皮給掀開,掀開頂層西瓜“蓋兒”後,留下大半個邊緣呈鋸齒狀西瓜,再用小勺子將裡麵的瓤兒給挖出來,留下一個空心的西瓜容器。

黃安安聽懂了,雖然不明白甘大廚想做什麼,但老老實實地照做,甘脆兒在旁邊看了幾眼發現她沒問題,就轉身去做其他的菜了。

現在已經早上八點多了,半夜起來吊的湯隻是耗時間,在甘脆兒看來不過是每個廚子都應該會的基礎菜,接下來的才是真正考驗功夫的。

她準備了一道頗見功夫的淮揚名菜——拆燴鰱魚頭,正適合用來給城裡娃露一手,免得讓他們覺得鄉下大席沒什

麼技術含量,六百塊錢一桌虧了。

拆燴鰱魚頭需要廚師將魚頭裡的骨頭全部拆出來,一根魚刺都沒有,隻剩嫩滑的魚肉,簡直是愛吃魚又不想挑刺人士的福音。

這道菜就調味來說沒什麼特彆的,而且調料很隨意,雖說是道淮揚菜,但拿到外頭去,你願意的話湯底做成麻辣的都行。

這菜的核心主要還是體現在拆燴上麵,難就難在把魚骨頭拆光後還能保持魚頭的完整,特彆吃手上功夫。

等完整的魚頭下鍋蒸熟後,還要在鍋裡勾芡,那時候更是考驗手上功夫,勾芡看著很簡單,但更簡單的是把魚肉弄散。

上桌的時候如果不能保持魚頭完整,這道菜就算做砸了。

當然在自己家裡做的話,魚頭完整與否也不影響口味,隻是端上席就跌了分了。

……

今天就是李光宇回村裡吃相親席的日子,加上女方一共來了十五個人,當時為了避免被長輩們抓包,他屏蔽了所有長輩和村裡的小夥伴,隻讓大學同學和同事看。

不能怪他謹慎,村裡八卦傳得飛快,一旦村裡的小夥伴跟自己家長漏了底,估計一下午全村人都知道他相親宴的底細了。

大家拉了個吃席小群,幾個有車一族主動開口要接群友們,於是每輛車坐了四五個人,由李光宇打頭帶路,大家浩浩蕩蕩下鄉去了。

王浩是個標準的富二代,家裡兄弟兩個,不像其他豪門裡勾心鬥角掙得你死我活,兄弟倆分工明確,長兄負責繼承家業,他負責混吃等死。

上進心?奪家產?累死人了好吧。

家裡頭公司有哥哥頂著,除了管得嚴不準他乾些擦.邊違禁的事情外自由得很,不過他對很多紙醉金迷的愛好都不感興趣,生平最愛的就是吃。

在大學裡他之所以跟李光宇能成為朋友,吃貨屬性功不可沒。

王浩還憑興趣做了個吃喝博主,從來不接廣告也不會收商家的錢,又常常發些美食的照片和探店隨想,雖然根本沒在經營這個號,卻還是收獲了不少粉絲。

粉絲就愛他從來不打廣告這一點,真實!

不過他和李光宇的關係也就一般,這次還是王浩無意在朋友圈裡看見了李光宇招飯搭子的信息,驚覺自己身為資深吃貨居然還沒有吃過鄉下大席,簡直是吃貨曆史上的汙點。

當即他就聯係了李光宇要參加,倒是沒覺得會有多好吃,完全隻是為了填補他吃貨史上的空白。

王浩坐在車裡,拍了一張車外郊區的照片,隨手發了個博。

【王浩吃喝在路上:[照片]去鄉下吃席,全新的體驗。】

他有不少活人粉絲,新博剛發出來就已經有人興衝衝地留言了。

【兔兔吃吃吃:啊啊啊老王!你怎麼去鄉下吃席了?】

【宴止:老王在鄉下有親戚?走親戚去了?】

【饞到睡不著:哎哎,就沒人覺得老王隻是去吃個席麼?】

【非洲聯邦大酋長:鄉下大席能有什麼好吃的?重油重鹽口味重而已,老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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