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人都到樓下了,為什麼不上樓啊?”劉萬通問。
陳常山脫口而出,“來之前,我想聽個結果,可到了樓下,我覺得我來錯了,我和劉書記共事以來,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上,劉書記都給了我很多支持,沒有劉書記,我在花田鄉待不到現在。
在花田鄉,我如果連劉書記都信不過,我還能信過誰?
所以我根本不必來。”
夜色裡,陳常山的聲音字字清晰,他是說給劉萬通,也是說給他自己。
電話那邊沉默一會兒,劉萬通清晰的聲音也傳來,“常山,謝謝你這番話。
其實接到彆人的電話,我開始心也有點亂,畢竟我也是個肉體凡胎,有人在我耳邊鼓噪,我不可能充耳不聞。
但放下電話,我冷靜想了想,最後想出的結論和你剛才說的一樣,我們是互相支持,你若不來花田鄉,我這個書記會當得一直窩囊。
你來了,我才感受到我想做的事終於能做了。
把花田鄉在自己手裡變好,是你我不謀而合的想法。
為了實現這個想法,你我一起走到現在不容易。
下麵還有更多的事等著我們去做,所以那些無事生非的鼓噪,挑撥離間在我們共同的目標麵前,根本不算事。
完全可以當它們不存在。
你說是不是?”
劉萬通的話讓陳常山感覺到了秋夜的暖意,無法割裂的信任隔著手機也傳遞到心。
陳常山重重道聲是,“劉書記,您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
掛掉電話,陳常山隔窗看向前方,再濃的夜色也會有星光閃亮。
陳常山笑笑,調出張秋燕的號碼,撥出去,電話一通,張秋燕即問,“怎麼樣?”
陳常山把剛才的情況講了。
張秋燕聽完,不禁歎道,“沒想到你和劉萬通相處的這麼好,這在圈子裡實屬罕見。
是我多慮了,還逼著你連夜去見劉萬通,差點把你們的關係搞壞。
對不起。”
陳常山一笑,“秋燕,你不用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其實和你通完話後,我心裡也打鼓。
所以我才立刻到了劉萬通家樓下,隻是在樓下那一刻我猶豫了。
頂多算一念之間。”
張秋燕輕嗯聲,“常山,聽你的意思,你和劉萬通一定要把改善營商環境的事做成。”
陳常山應聲是,“你想勸我不要做?”
張秋燕沉默片刻,“你和劉萬通都篤定要做了,我勸也沒有用,而且我也認為想把花田鄉的特色旅遊經濟真正做起來,營商環境必須改。
牛大遠反對,不是他不明白這點,是他不想被人揭舊疤,而且他一直認為你是李書記的人,你提出改善營商環境,也肯定是李書記授意的。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縣委和縣府本身就不和,牛大遠若這麼想,自然就不會同意你改善營商環境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