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隻花幾天便建好了,有好幾次木華想離開,都被鎮長含淚勸下,在那之後,木華沒再提出離開的事,隻是夜晚離開,早晨再回來。
沒過幾天,鎮中一個孩子感染了奇怪的病。
起初隻是發燒,木華給他找來退燒藥。藥物沒有治療孩子的病,他燒的更加厲害,伴隨著咳嗽和鼻涕。
這之後,便是咳血,咳得昏天黑地,臉上驚現恐怖的紅點,手和腳有青紫的痕跡。
鎮長找來木華,孩子的母親哀求他救人。
“……夫人,這並不是病。”隻看了一眼,木華便帶著歉意道。
“這是自然進化的表現,如果挺過去,他會獲得超常的能力。”
但如果挺不過,隻會變成喪屍。
木華將手覆蓋在孩子額頭,生命綠光柔柔現出,孩子的神情柔和許多。
“我隻能做到這裡了,夫人。”木華說道,“接下來幾天,隻要沒有特彆的反應,他不會有事。”
孩子的母親當即磕頭感謝,說他是孩子的大恩人。
木華的能力緩解了孩子的痛苦,但他還是在發燒咳嗽,這讓孩子母親急的團團轉。
即便木華安慰她,這些都是覺醒前最正常的表現,孩子不會有事,母親還是淚流滿麵,哀求木華再施展一次能力。
“夫人……外界過多乾涉並不是好事。”木華真心勸說,為了讓母親放心,他還是重新施展了一次能力。
過了一天的夜晚,木華如往常出門。
有個鎮民起了好奇心,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鎮民看到一頭深受重傷的狼,拖著比末日前大幾倍的軀體,一步一步來到木華身邊。
而被人們視作尊敬之人的木華,割開手腕,將鮮血喂給巨狼。
鎮民跌坐在地。
他目睹巨狼的傷口飛速愈合,灰色的皮毛被月光鍍上銀白,重獲新生。
那是神跡。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這樣的神跡,木華卻不對他們使用呢?鎮民想不明白。
鎮裡的人在和動物喪屍的戰鬥中損失手腳,如果木華願意救他們,他們便不用殘廢的度過餘生。
但為什麼,木華寧願救一頭畜生,也不願意救他們呢?
他給人們帶來了富足的糧食,幫人們重建家園,剩下的,就隻有幫助人們恢複身體這一件事。
沒有必要瞞著他們吧?
鎮裡的人對他很好,不會過多要求,對他尊敬有加,可他卻不願意分出一點血,喂給快要死去的孩子。
鎮民跑回小鎮,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全體居民。
清晨,木華回到小鎮,鎮民們將他團團包圍,鎮長更是痛心疾首的質問。
“木華,我們什麼都沒有要求你,隻是希望你救救那個孩子,他真的快不行了……”
“鎮長先生,我不是不想救。”木華真誠道,“人的身體太弱,承受不了那份力量,他會受傷。”
救子心切的母親歇斯底裡,朝他大吼:“你騙人!你就是不想浪費你的血!你連一頭畜生都救了!你就是看不起我們!”
“夫人,請您相信我,您的孩子不會有事,我已經梳理了他體內的能量。”木華望著這位母親。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謊言,正是這份純淨,讓母親慌亂。
“不……不!你在騙人!我的孩子還在發燒,他怎麼會好呢!”
母親再次看向木華,卻看到通風報信的鎮民舉著罐頭,砸中木華的後腦勺,將他砸暈在地。
“好了。”鎮民喘氣,“咱們快救孩子吧。”
母親一愣,其餘鎮民都一愣,但顧不上其他,將木華綁到椅子,在手臂上劃開一條不小的口子,接了一杯血。
孩子被帶到旁邊的屋子,人們哄他喝下。
起先他還哭著說不要喝血,和杯子湊到嘴邊後,孩子捧著杯子咕咚咕咚的大喝,喝完還意猶未儘。
“是甜的,媽媽。”孩子的嘴邊都是血,他笑著露出染上血跡的牙齒,“我要還喝木華哥哥的血!”
母親寵溺的拿過杯子,微微斥責,“一杯夠了,不能多喝,咱們明天再說。”
十分鐘沒到,睡著的孩子便退燒了。
見此,人們更堅信木華在說謊欺騙他們,就是不想給他們喝血!
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人呢?
“鎮長,要不趁現在,把受傷的大家都喊起來吧!”鎮民出餿主意,“木華的傷口一時半會止不住血,流了也是浪費,我估計每人喝一兩口就夠了,也要不了木華的性命。”
見識到血的神奇功效,鎮民們動搖之心愈加激烈,他們勸起鎮子的主心骨鎮長。
“鎮長,就這麼決定吧。”
“是啊鎮長,我們迫不得已啊,這也是為了大家。”
“木華之後會想明白的,等取完血,我們好好照顧他。”
鎮長被說動了。
“讓大家都出來吧。”他吩咐道,“所有人自己備一個碗,我們一口氣把需要的血放完,給木華包紮傷口。”
“是!”
鎮民們激動不已。
通報情況的那一位鎮民提著桶走進小黑屋,蹲在木華身邊接血。
他叼著煙得意洋洋,“哎呀,做人就是不能自私,我們都是好人,又不會為了一點血把你殺了。”
說著說著,鎮民抬頭,慘叫傳出房屋。
“你……你你你,你怎麼醒著?!”他一骨碌爬起,驚慌失措。
被綁在椅子的木華麵色平靜,他不悲傷也不憎恨,隻是用虛弱的語氣道:“不能喝血,這會讓你們的身體崩潰。”
鎮民擰眉,“我呸!去你的身體崩潰!王嬸嬸家的小孩都喝過了,一點事兒都沒有!燒還好了!”
他朝地上吐了口痰。
“你就是不想給我們喝!你這個自私的人!虧我們對你這麼好!”
越想越氣,原本說好放一半血就結束,鎮民愣是等一小桶血裝滿,才草草給木華包紮。
他提著裝滿香甜血液的桶出門,鎮子路上已經擺放好長桌,鎮民們等著分配血液。
小桶放在桌麵,鎮長給每個殘缺的人優先供給血液。
每個人手中的小碗都有至少兩大口的血,他們舉起碗,笑著碰撞,享受美食似的將血液喝下。
在不少人喝完後,王嬸嬸抱著孩子撞門而出,她發瘋般大喊:“孩子……救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她摔倒在地,原本恢複的小孩滾了兩圈,停在鎮長麵前。
小孩的臉腫的像個豬頭,他滿地哀嚎,身體還在不斷膨脹。
一馬路的人盯著痛苦的孩子,他們眼睜睜看著他身體漲得像個皮球,在一聲哀嚎後爆炸。
人們的記憶出現短暫缺失。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剛剛喝下血,手裡還拿著碗的鎮民,身體鼓脹爆開。
好似一場盛大的煙花秀。
其餘沒來得及喝血的鎮民摔碗躲避,所在屋內瑟瑟發抖。
鎮長跪在地上,動著嘴唇泣不成聲。
他跌跌撞撞的來到小黑屋,將木華拽出,活著的人們見到他,無法克製的大叫。
“你這個騙子!為什麼要騙我們!”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們?你可以治療動物的傷,所以那動物喪屍也是你控製的!”
鎮長哀戚,“我們從來沒虧待過你,木華,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鎮長先生,我和你們說過的。”木華閉上眼睛,隔絕眼前的血腥之景。
“不,你隻是在蠱惑我們喝你的血。”鎮長冷聲,“不是真心阻止。如果真心想阻止,你會動手阻攔。”
人們癲狂。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