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2)

發泄歸發泄,厲雲征回過神來品出些其中滋味:“那位眼見著日薄西山,太子何至於如此著急?”

“陛下常揪著太子錯處不放,動輒斥責,反倒是愈發偏寵起五皇子來,私下裡有傳言——東宮怕是要易主啊。”

“越說越蹊蹺,五皇子生母早亡,且在世時不過是個才人,母家也無權勢,他內無依仗,外無倚靠,皇後尚在,太子乃皇後嫡出,如何就輪了他了?”

“主要是,太師有倒戈之勢。”厲雲行提到太師時稍有些遲疑,“麵上沒什麼異樣,但暗地裡早已傳開了,主和派如今的幕後推手是太師。”

聞言厲雲征一掃方才凝重之色,忽然大笑起來:“如此說來,那這事兒得怪你。”

“怪我什麼!”

“你把人家千金弄丟了,嶽丈可不得生氣麼?”

厲雲行憋一肚子窩囊氣,在京中無處發泄,話頭引到此處,索性擱兄長跟前耍性子。

“她連花轎都沒上,太師府大門都沒出就丟了,關我何事?我還沒去太師府要人呢!”

厲雲征終於鬆下一口氣,端起茶盞送到嘴邊,輕輕拂吹,道:“說法總該有吧?”

“說了,太師親自登門,卻是跟咱爹娘訴無奈的,說女兒年少不受管教,溜走去找祖父了,他們也沒辦法。”

“內相?”

太師的父親和武帝情同手足,亦是為開國功臣,曾官居翰林學士承旨,名為起草詔令,實則為帝王執掌機密,默許百官尊稱其為“內相”。

文帝即位不久,內相為給兒子政途讓路,辭官歸隱。

“是啊,內相告老還鄉二十餘年,當下不知擱哪個山林裡藏著呢,”厲雲行滿麵愁雲地呼出一口氣:“再說就算找到了山頭,誰敢從他那兒把他的寶貝孫女要出來!”

“你這娘子慣會找地方躲的。”厲雲征眼珠一轉,疑道:“是真躲山裡了,還是被太師府藏起來了?”

“太師既然和皇後娘娘商量定了這門親事,犯不著臨時變卦藏人。”厲雲行愁色隻一瞬便消散,端起茶盞呷一口,“管他呢,左右我現在無媳一身輕,不必被逼議親,亦無人礙我尋花問柳。”

厲雲征見不得弟弟這紈絝模樣,白他一眼,斥責道:“就你整日沒個正形,估摸人姑娘就是聽聞了你的風流名聲才反悔不肯嫁。”

風流紈絝不以為意,反倒壞笑著駁回去:“兄長莫訓我,方才進來時我還看著從你這兒出去個漂亮小娘子,怎麼,向來隻談家國不近女色的厲大將軍也破戒了?”

聞言厲雲征臉色一黑,淡然道:“胡說什麼!隻是個嫌犯。”

每每被人說得臉上掛不住時大將軍都會故作嚴厲,試圖挽回些自己的尊嚴,這一套在軍營裡百試百靈,唯獨在兩人處破了例,一個是那位神秘的“嫌犯”,另一位便是眼前這個被自己打皮實的弟弟。

“那我倒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嫌犯,還得是兄長啊!沒白比我多吃幾年糧。”見他如此,厲雲行笑容更放肆,玩笑尺度也大了些:“不過聽弟弟一句勸,難得有佳人作伴,憐香惜玉些,彆讓人姑娘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

厲雲征啞然,並非是被侃的無力反擊,隻是在捕捉到關鍵詞句後眼神閃了閃,連他自己未在意。

“她又哭了?”

“可不嘛,雖是低垂著頭,但話語間的哽咽我一聽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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