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厲雲征勾唇笑了笑,暗嘲還是高估石頭腦袋了,連個小孩子都唬不住。
見自己漏了餡,石風靈機一動找補道:“說不定念念姑娘暗戀我們將軍呢?所以才多方打聽。”
“暗戀?”七八歲的孩子哪兒懂暗戀,聽著這個詞新鮮,小武重新把腦袋扭回來,疑惑問著。
“誒呀,就是偷偷喜歡的意思。你不是說她總跟你們講大將軍勇猛、有謀略,是英姿颯爽的少年將軍嗎?”石風重複這幾個形容詞的時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所以因為喜歡偷偷打聽很正常。”
帳外有暖風拂過厲雲征的臉頰,吹起一片紅。有沙子被刮到臉上,他屈起食指撓了撓鼻子。
厲雲征:被誇了,也更想揍這小子了。
石風見小武將信將疑地點頭,知道這個說法立得住腳,趁熱打鐵道:“所以啊,你多給我講講念念姑娘的事情,說不定我還能幫忙撮合,成全一對好姻緣。”
厲雲征正凝神等下文,未留意從大帳後繞出來一人,手裡端著半盆棕紅色的沙棗。
“將軍為何在此處不進去?”
“啊,來看看,看看。”
被抓包的厲將軍臉上險些掛不住,幸而腦子轉得快,迅速轉移話題,問道:“薛神醫拿這些沙棗做什麼?”
“今日有將士腹瀉,老夫備的藥物不夠用,沙棗入藥也可治療此症。”薛神醫一邊回答一邊掀起帳篷請厲雲征進去坐。
“這是您方才去摘的?”厲雲征心虛不敢朝帳篷內趴著的兩個人瞧,隻盯著薛神醫手裡的盆子。
“本打算去的,路過那邊帳篷時與裡麵的人攀談幾句,聽聞她們帳中有存,老夫瞧著日頭將落,便先借些回來。”薛神醫說著便去準備藥材了,留下厲雲征愣在原地,尷尬地不知道是走是留。
“剛正不阿的大將軍方才是在外頭聽牆角呢?”石風支起腦袋仰頭壞笑著看他。
“沒有。”厲雲征強撐著平靜,“來看看你的傷。”
石風亦心虛,不曉得方才編排的話厲雲征聽進去多少,不敢火上澆油,默默吞下躥到嘴邊的“我看你是豬鼻子上插蔥,裝象”,裝得十分欣喜,道:“將軍厚愛,屬下定會深深銘記於心。”
“哼,你少惹事,本將軍就謝謝你!”
小武不知道他倆打什麼啞謎,自厲雲征進門起,他便滿眼崇拜地望著這位從畫上走出來的勇武將軍,一襲戎裝英姿颯爽,立在那兒身姿挺拔如鬆,不言語都散發出一股子淩人盛氣。
但他依舊大著膽子喚了一聲:“你是厲將軍!”
厲雲征聞聲點頭。
小武激動地一個翻身從床上做起來,扯到了傷口也不覺得痛,問道:“將軍可以收我為徒嗎?我也想成為和您一樣的人!”
厲雲征眼底微微閃過詫色,道:“我不收徒弟。”
“哦”,小武失望地垂下頭。
一旁的石風忍不住開口:“要我說你也彆太鐵石心腸了,好歹他爹也是......”
話到嘴邊意識到不妥連忙止住,懊惱地朝嘴巴打兩下。
聽到石風提自己爹爹,小武猛然抬頭:“你認識我爹嗎?”
石風打哈哈說認識。
小武眼裡閃著光,追問:“那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這下石風答不上來了,求助地看著厲雲征。小武同樣追隨他將目光落在厲雲征身上,弱弱試探著:“大將軍,你知道我爹爹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