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歡迎隨時來我家查驗。”
“不要。”
“這周末就來吧,你看你這身板,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亟需鍛煉,我們互相監督。”
“哎喲喲,楓哥,在這釣小姑娘呢?”
“你家我家的,關係這麼親密啊。”
周子楓那群狐朋狗友抱著籃球和他們偶遇,你一言我一語地揶揄。
“我們倆關係自不必說。”周子楓手大剌剌地搭上黎禮的肩,蔫兒壞地笑,“你說是吧,禮禮?”
黎禮深吸一口氣。
“牛逼牛逼。”一個寸頭笑著問黎禮,“你喜歡他哪一點啊,看你們經常膩一塊。”
黎禮飛起一腳把周子楓踹開:“我喜歡他離我遠一點。”
周子楓疼得抱膝原地跳。
寸頭朝球場撇了撇頭:“楓哥,人家妹妹嫌棄你。跟我們打籃球去啊,今天和三班的決一死戰。”
“不去,最近腰閃到了。”
那群人一臉“我懂”的表情,輪流拍過周子楓的肩膀:“行了行了,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
周子楓作勢揮拳,笑罵道:“彆犯渾。”
走到跑道至北,可以看到半角教學樓從樹蔭中顯露,黎禮刻意放緩腳步。
周子楓見她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推了她一把:“彆看了,徐晝然這會肯定在教室睡覺。”
“你怎麼這麼肯定。”
“除非必要,他很少在走廊閒站,我估計是被煩怕了。”
“煩什麼?”
“老有女生找他說話,攀關係。直球點的就送巧克力,送情書。之前我們社團活動,都躲到廢棄球場了,還有人假借走錯路找過來。後來情況好點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徐晝然這人淡冷,你纏他隻會自取其辱,也就漸漸敬而遠之了。但你們高一這批升上來,又開始有愣頭青蠢蠢欲動了。”
“他這樣,會是因為有喜歡的人麼?”
“這個就不清楚了,”周子楓伸了個懶腰,“我和他又不同班。”
“你們不是同個社團嘛,應該經常一起玩吧。”
“害,社長最近迷上女中的學姐,一下學就往那跑,哪有心思組織活動,活動室的鎖頭都積灰了!而且你也知道,棒球社是新獻最水的運動社團。”周子楓笑道,“在我們社,你可以參加任何體育活動除了打棒球。”
新獻一貫注重素養教育,因此強製要求除高三同學外,其他人至少要加入一個社團。
或許徐晝然是為了清淨,才會選擇加入最冷門的棒球社。
黎禮又仰頭望去,破天荒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徐晝然就站在欄杆邊,淺灰色襯衣,外麵套著藏藍色的開衫。
袖口挽上去一截,露出削瘦的腕骨。
月亮在他身後升起,清輝勾勒出他清臒的輪廓。
走廊上人來人往,喧嘩聲不絕。
不知道為什麼,黎禮心裡冒出一個詞——孤獨。
徐晝然好像天邊的月亮,可望不可及。
但她很想將他拉下來。
周子楓說了句我靠,顯然也發現了徐晝然。
黎禮哼了哼:“差點就信了你那些鬼話。”
“肺腑之言你不當回事。”周子楓嘖了聲,“那你倒是去表白試試,就知道我周某所言,無半分虛假。”
“不要。”
“那你千方百計接近他乾嘛,鬨著玩?”
“如果我表白被拒絕了,那不是很丟臉。”
黎禮這輩子都沒有被發過好人卡。
“怕什麼,反正你臉皮厚。”
“所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