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瑾的操作下,局麵逐漸朝著所有人想象不到的方向發展。
場館被擠爆，很多學生被堵在外麵進不去，嗷嗷叫著求直播。
不久,還真有學生在論壇開了現場直播,眨眼間在線觀看人數就破萬了。
C區這訓練場很大，宋瑾選定離出發點直線距離一千米的位置為終點,為避免感應設備交叉影響導致難度加大,讓趙誠和離逍的出發點間隔五十米。
趙誠瞄了一眼,搶先開口：“我要左邊這條賽道。”
他不是第一次在這裡訓練，對於各條路線的難度都很了解,左邊的相對右邊的要容易一些。
“為什麼不是一年級先選？”達北急忙舉手提問，“這比賽本來就不公平,還讓二年級先選,對離逍太不利了！”
宋瑾自己做主當了裁判,聞言看向離逍：“你有異議嗎？”
“哪條都可以。”離逍脫下外套隨手遞給江昊。
宋瑾注意到離逍穿著外出的便服，不太適合做實戰訓練，問他：“要不要把我的換給你？”
離逍：“不用,不影響。”
宋瑾：“還沒開始就躺平了？”
離逍：“你又不幫我。”
語氣聽著還有些委屈。
宋瑾不為所動：“人總要學會獨自麵對世界,爸爸會在背後給你加油的。”
離逍：“……”
沒長大的小鬼。
見離逍竟然不反對,達北急得就要衝到趙誠那邊理論，被千燦拚老命拉回來。
千燦：“彆激動，相信你老大。”
達北：“萬一輸了算誰的？！”
千燦拍拍達北的肩膀，老氣橫秋地輕歎：“那就隻能離婚了。”
達北一怔,火氣衝到一半突然平靜下來。
對啊，他這麼激動乾什麼？
二殿下輸了，正好可以離婚，他躺著就能交差,簡直爽死了。
開賽前，趙誠和離逍各自拿了一把軍刀，將乒乓球大小的救生氣囊彆在腰後，分彆站在出發點。
宋瑾打開訓練場的智能係統，半空中浮現出了兩個監控視頻，分彆對應趙誠和離逍。
隨著倒計時結束，趙誠率先一步衝了進去。
鋼箭像下雨似的，從各個方向密密麻麻地射過來。
趙誠快速躲閃，實在躲不掉的就用軍刀去擋，跳上第一塊岩石後，猛地就地一滾，從揮過來的機械臂下方過去，熟練地就像完全不需要思考應對策略。
“嗷嗷嗷——！趙誠牛批！”
訓練館響起一片歡呼聲，很多人直呼穩了。
開賽一分鐘，趙誠就把離逍甩出去二十多米，這個距離放在障礙賽中很難再追上了。
宋瑾平板冷淡的聲音透過聲控係統回蕩在整個場館。
“我們看到一號小尖尖勢如破竹，目前已經順利通過第三條機械臂，不愧是二年級機甲係種子選手。”
“噗哈哈哈小賤賤，起名鬼才。()”千燦幾人笑得很大聲。
江昊認真解釋：不是小賤賤，是尖尖，因為他腦袋很尖。?()_[(()”
他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周圍一群人笑得更大聲。
趙誠被宋瑾這“小尖尖”的綽號刺激，晃神間被一支鋼箭打到小腿，慌張躲了一波才堪堪找回節奏。
宋瑾的視線轉向離逍：“二號逍寶寶開局受挫，目前還在研究第二條機械臂，和小尖尖的差距越拉越大，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離婚了。”
離逍：“……”
摸清了發射口的位置和發射頻率，以及機械臂的運轉規律後，離逍驟然加速，踩著凸起的岩石淩空翻騰，手裡的軍刀精準格擋不避開的鋼箭。
落地時剛好第三條機械臂揮過來，離逍穩穩落下，快步跑向機械臂的手掌部分。
在機械臂向上揮動時，離逍被拋起，在空中幾個靈活地翻轉，擋開鋼箭落到光禿禿的樹杈上。
眨眼間就把和趙誠的距離縮短到了五米內。
“哇哦——！離逍！離逍衝！”
千燦帶頭起哄，圍觀的一年級新生們集體尖叫，場內氣氛瞬間被點燃。
達北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務，扯著嗓子激動地大喊：“逍哥衝，削了對麵的小賤賤！”
宋瑾：“逍寶寶再次跳起，漂亮的三周翻騰成功躲開42根鋼箭，倒懸翻轉時露出了腹肌，誰截了圖記得發給我。”
平淡的語氣和說的話完全不匹配，圍觀學生們笑出了聲。
論壇直播間，人數已經飆升到了二十多萬，還在持續上升，彈幕上被“啊啊啊啊”霸屏。
“開局那麼慘淡，我還以為不行了呢！”
“離逍是第一次玩這個訓練場吧？這反應力和判斷力——絕殺啊！”
“其實趙誠發揮得很好，挑不出錯來，但和離逍一比就遜色多了。”
“離逍把機械臂的觸發距離、揮動規律和速度都算進去了！應對策略和環境因素運用上比趙誠高級太多！”
“人比人得瘋，這大概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
晚上的比賽陣仗這麼大，免不了也驚動了教師組。
教官陳星正在同事宿舍聚餐，一群人開著直播邊看邊吃，見離逍反超趙誠，激動得站起來：“漂亮！可算支棱起來了！”
同一桌的其他教官也看得目不轉睛。
“離逍是直接開了高級模式啊。”
“和他一比，反而趙誠更像新生了。”
“老陳，你們班都開始學三年級的內容了？”
“哪能啊。”陳星指著屏幕：“小離明顯是天賦型選手，這種能力不是單單靠教就能教出來的，你們三年級有幾個能把實戰技巧運用得這麼漂亮的？”
被問到的教官語塞。
彆說，還真沒幾個。
320號訓練館C區。
離逍邊觀察環境邊加快速度，想早點結束。
() 場地裡實在太吵，震得耳朵嗡嗡響。
隔著幾十米，趙誠見離逍竟然跑到了他的前麵，一瞬間懷疑對方是不是作弊了。
一年級新生第一次玩這個訓練場，怎麼可能比他這個老頭玩得還溜？！
周圍不斷射過來的鋼箭讓趙誠沒辦法分心，想加速追上，可在鋼箭和機械臂的雙重阻礙下，根本沒辦法。
賽程過半，宋瑾悠悠地開口：“逍寶寶已經領先百米以上，小尖尖被圍困在第三十九條機械臂前，看起來是累了。”
趙誠咬咬牙，想奮力衝一把，卻來不及反應，被兩根鋼箭打中大腿和背部。
圍觀的學生中很多人沒親身體驗過這個訓練場地，看離逍動作那麼絲滑，好像很容易的樣子，可一看趙誠那拚命的架勢，深切感受到這場地的難度。
離逍跳過第六十三條機械臂，一支鋼箭貼著他的臉斜斜地飛過去。
這支箭的頭部沒有軟性橡膠，露出的金屬部分鋒利，在這種速度下，要是被刺中要害，可能會當場喪命。
離逍正想著是不是意外，又有三支沒有橡膠頭的鋼箭射過來。
不是意外，是人為。
“嗷嗷嗷——！離逍竟然還能加速！”
“小尖尖已經被甩出去十八條街了！”
場內圍觀的學生們並沒有發現異常，討論得很激烈。
“不對。”江昊擰著眉快步走向宋瑾，“剛才那支箭——”
“我看到了。”宋瑾在第一支問題箭出現時就留意到了，迅速切到場地控製後台，想把訓練程序終止，卻發現程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鎖定，從這個終端無法關閉。
秦樂和千燦陸續發現問題，臉色驟變。
所有鋼箭都做了保護措施，救生氣囊並不會做出響應。
要是被沒有橡膠頭的箭射中，會死！
秦樂剛走到宋瑾身旁：“哥——”
“立刻聯係場館總控製室，關閉這裡的訓練程序。”宋瑾看著半空中的監控畫麵，匆匆離去。
秦樂撥了總控製室的通訊號，卻半天沒響應，急忙對江昊說：“你和千三在這裡看著，我馬上回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賽場內，並沒人關注到宋瑾和秦樂的離開。
秦樂以最快的速度衝上三樓總控製室，用主席權限掃過門旁的感應區，厚重的金屬門打開，一股奇怪的撲鼻而來，很淡卻存在感極強。
他沒空管這麼多，橫穿大廳去控製C區的辦公室，卻發現值班的工作人員趴在桌上昏迷不醒。
秦樂探向工作人員的頸動脈，確定人沒死，急忙召喚係統AI解鎖C區的訓練程序。
【程序已被鎖死，選手完成全程可自動解鎖，或是強製重啟，預計用時五分鐘。】
五分鐘！
離逍都要被紮成刺蝟了！
秦樂試圖用工作人員的權限，看是否還有其他辦法，同時聯係宋瑾。
“老大，重啟要五
分鐘，我在想其他辦法！”
“關閉場館各出入口，調取B2設備室的監控。”
二樓環形走廊，宋瑾往B2設備室去。
秦樂：“明白！”
每個發射口都會預裝鋼箭，為了確保安全，每次回收的鋼箭都會經過係統和人工兩輪檢查，再由專門的工作人員上膛。
攻擊離逍的問題箭是從B2這裡上膛的。
宋瑾走到門前，一腳踹開房門。
裡麵很安靜，半天沒有任何聲響。
宋瑾閃身進去，設備室像個庫房，一排排貨架上擺放著小球、鋼箭等發射道具。
宋瑾悄無聲息地走過，逐漸聞到了一股沒發酵好的果酒味。
一個身穿藍色工裝的alpha倒在地上，手邊散落著很多被擰下來的橡膠頭。
他蹲下來確認alpha還有氣息，掃視整個設備室確定沒有第三個人，通知校醫室來救人，起身往外走，對監聽器那邊的下屬說：“過來幾個守著320號各個小門。”
板栗：“是！”
宋瑾：“監視的那幾個有沒有在320的？”
板栗：“沒有，隻有一個和衛鳴見過麵的alpha，目前不能判定有沒有問題，一小時前和同伴去了320號A區，後來人太多跟丟了。”
宋瑾擰眉：“叫什麼？”
板栗：“林州，二年級的交換生。”
C區訓練場內，尖叫聲一波一波根本不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