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蔣南在二樓喊。
“快來啊!”
兩分鐘後濕漉漉的蔣南圍著一條浴巾出現在他麵前。
柳雨山:“你洗澡呢。”
蔣南:“對啊,進去之前不是跟你打過招呼麼。”
柳雨山聳肩,他根本沒注意,他現在做事情總是注意力不集中,特彆容易累,容易煩躁,也不跟蔣南犟嘴,把找到的東西找給他看。
“這個人叫周知原,你看這個火車票。”
蔣南無奈插腰,“這個不能等我洗完出來再說嗎?我以為有什麼急事。”
柳雨山上下打量一遍蔣南,發現他頭發上還有沒衝乾淨的洗發水泡沫,隻好扯出一個假笑:“我隻是想第一時間告訴你這個重大的發現,你身為老板,當然要第一時間知道這麼重要的消息不是嗎?”
“收好,待會帶過去,把這個人的筆記本電腦也帶上,吃完飯找人修一下。”蔣南說完回去繼續洗澡了。
柳雨山撇撇嘴,抓住了重點,“還說對人家沒意思,吃個飯還要提前洗澡。”
他看著那張車票,上麵的始發地居然是上南市到朱霞市的,上南市當時不算是重災區,柳雨山記得當時自己的公司一直是正常運轉的,而朱霞是則是全國最嚴重的地方,全麵封城兩個月。
柳雨山仔細看了一下時間,又拿手機出來查了當時具體封城的時間。
沒有對上,車票上的時間是九月底,朱霞市正式封城是十月二號,正值國慶期間,當時鬨得挺大的。
也許是他原本要去朱霞市找人,要一起過國慶假期之類的,但是路過長北市的時候被強製截停強製隔離了,然後又參加了誌願者負責給各個被隔離的小區送生活用品。
路上柳雨山一直在想著這些事情,又忍不住想四年前流感爆發的時候柳如雪在哪裡?那裡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被隔離?
“對了,剛剛阿沐和敏敏說改天請你吃飯,有什麼想吃的嗎?”蔣南問。
柳雨山雙手死死的把著電動車後座上的把手,隨意嗯了一聲。
蔣南見他沒說話,就繼續說:“誒,你還記不記得大概是我高二那年,你在初中部,搞運動會的時候接力跑你被人故意拌了一個大跟頭膝蓋都磨破個大洞,對方還不道歉說是你自己摔的。”
“嗯?”柳雨山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蔣南:“後來你媽來學校找他算賬,當時你還在醫院好像,那個人差點被你媽一板凳砸暈。”
柳雨山:“是嗎?我當時腦袋都摔暈了,也不清楚是自己摔的還是被他弄的。”
“明顯是他弄的啊,接力的時候他伸腳了。”
柳雨山湊上前歪著頭盯著蔣南:“你怎麼知道?”
蔣南:“我當時就在啊。”
“你來初中部乾什麼?”柳雨山又問。
蔣南:“被老師拉過來給跳高跳遠當裁判。”
柳雨山依稀想起來那個星期媽媽下班了過來陪床,陪他吃完飯就在旁邊寫檢討,原來是因為這事兒寫的檢討。
他當時還說媽媽太衝動了,媽媽卻說兒子被人暗算了學校不管還能冷靜嗎?
很快就到了和方時遠約定好的餐廳,居然是個西餐廳。
蔣南和柳雨山都是不怎麼會來高檔西餐廳的人,今天也穿得很隨意,從電動車上下來的時候站在門口和服務員麵麵相覷。
蔣南:“不能進嗎?”
“可以的可以的,請進。”
於是蔣南就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這是個很高檔的餐廳,又是飯點,餐廳裡的客人還挺多的,蔣南和柳雨山都穿著t恤和短褲,柳雨山腳上甚至是一雙軟木拖鞋。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窗邊的桌子,方時遠看著麵前的這兩個人,臉色不是很好。
蔣南在他對麵坐下,“正好他沒地方吃飯,就一起過來了。”
柳雨山笑臉盈盈:“你好啊,又見麵了。”
地方是方時遠挑的,他已經給自己和蔣南點了主菜,柳雨山隻好自己翻看菜單點菜。
上次見的時候方時遠是穿著警服,今天穿了自己的衣服過來,柳雨山一看就知道都不便宜,而他這個年紀普通刑警肯定是沒幾個工資的,所以家裡肯定有錢。
這蔣南好運氣啊!柳雨山翻看著菜單忍不住想,有錢有顏還舔。
菜還要一會兒才上,蔣南直奔主題,把他們目前知道的周知原的所有信息都給了他。
“應該有記錄吧。”
“應該有的,我轉正那會兒好像還整理過這些資料呢,不過好像兩年前把檔案都寄回當事人的戶籍地了。”
方時遠和蔣南說了兩句話,頓時心情又好了,直接忽視了柳雨山開始跟他聊隊裡的一些事,誰談戀愛了,誰有小孩了,新來的實習生有多笨。
柳雨山插不進話題,也懶得參加。
餐廳的食物還算不錯,柳雨山吃了個爽,方時遠還點了兩杯紅酒,但是蔣南要騎車不喝給了柳雨山,方時遠看蔣南不喝自己也不喝了。
柳雨山美美的喝了兩杯。
“嗝。”柳雨山微笑。
蔣南看向他無奈地笑一下,對方時遠說:“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先走了,麻煩你。”
“應該的,隊長,改天再一起吃飯。”
電動車離開西餐廳門口,柳雨山才賤兮兮地說:“我覺得他挺好的,有錢有顏,還那麼迷戀你,真不喜歡啊?”
蔣南抖動肩膀驅逐柳雨山的下巴,“他太小了。”
“啊?”柳雨山震驚,“所以你真的是啊,而且還是下麵那個?”
蔣南通過後視鏡給柳雨山一個白眼:“我他麼說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