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來的時候那位看見了他半裸的快遞員小姐姐也調整好了心情,帶著使命必達的微笑問他:“請問這是柳如雪女士的家嗎?”
“是的,我是她兒子柳雨山。”
“您好,我是郵政快遞,我們這裡積攢了一些柳女士的信件,知道柳女士的死訊之後本想著退回的,但是昨天送快遞的時候聽隔壁奶奶說你回來了,我想這些信件應該由你來簽收或者覺得是否退回。”
柳雨山低頭看她放在腳邊的快遞包,“信件?貼郵票的那種嗎?”
“是的,柳女士一直都有很多信件往來。”快遞小姐姐說,她的臉圓圓的,笑起來嘴邊有兩個小梨渦,真誠又可愛。
“我代替母親簽收。”柳雨山說。
快遞小姐姐依然帶著真誠可愛的笑容說:“能否出示能夠證明您和柳女士親屬關係的相關證件呢?”
柳雨山:“……稍等。”
他找來戶口本和身份證,快遞小姐姐對著兩個證件仔仔細細的比對了身份證號和照片,讓柳雨山簽字後把那一疊信件都交給了他。
柳雨山數了一下,一共四封,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其中一封的寄信地址地址就是理山鎮,一個叫肖景的人。
他猶豫了一會,想拆開看看。
但是站在原地來回翻看了好幾遍那些信封,還是不敢拆開。
柳雨山昨晚睡得晚,但比吵醒之後所幸也不睡了,起床換身衣服出去跑步。
剛一出小區就看到了莊曉意,她戴著個鴨舌帽在路邊打車。
柳雨山跑過去跟她打了個招呼。
“欸是你啊,又出來跑步。”
柳雨山:“對啊,你大早上乾什麼去?”
莊曉意:“我去批發市場采購一點水果,今天晚上有人包了我的店過生日。”
“過生日也可以包啊?”柳雨山原地抬腿開始熱身。
莊曉意自豪的嗯了一聲:“當然可以了,給錢乾什麼都可以,本來在這種位置人流量就不占優勢當然要努力拉活兒了。”
柳雨山:“那賺錢了會搬走嗎?找個地段好點的,請個員工什麼的會輕鬆一點。”
莊曉意笑笑說:“再說吧,生意好也累。”
柳雨山也笑笑,說都行,說了拜拜邁開腳步開始往外跑。
距離張女士回來的時間已經沒幾天了,他們還差最後一步,找到李然,確認他是否就是周知原那枚戒指的主人。
三個人坐在辦公室裡,蔣南在吃早餐,阿沐在劈裡啪啦敲打鍵盤,柳雨山以為他是在寫報告什麼的,湊過去一看是在水群。
而抱著筆記本正在搜索李然和周知原照片上的大學的柳雨山看起來是唯一一個在認真工作的人。
“兩位,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蔣南充耳不聞專心致誌的啃雞蛋灌餅。
阿沐一邊手指飛舞一邊說:“快了,我找到了李然在朱霞市的時候工作的醫院,他是在市人民醫院內科。”
“現在還在嗎?”柳雨山問。
阿沐:“早就不在了,根據在那個醫院工作的網友說他在三年前就辭職離開了再也沒有聯係,就是流感結束的那段時間,具體時間不記得,但是我算了一下,應該就是李然來長北市拿周知原骨灰的時間。”
柳雨山:“那他會去哪裡呢?該不會……”
“彆那麼想,”蔣南突然說,“先查吧。”
柳雨山:“怎麼查?都沒聯係了。”
“總有辦法的,阿沐,你再多找幾個人問問,還有他的家鄉,他的同學朋友這麼的總能找到個人跟他還有聯係的。”蔣南說著,收拾了自己的手抓餅包裝起身去扔垃圾。
這幾天都在為周知原的單子忙碌,攢了兩個小單子沒有做,所以今天是奔波的一天。
一個是一對老夫妻下的單,他們二十九歲的兒子在長北市工作,加班猝死了。但是他們年齡太大身體也不好,公司的人知道有人間山海這樣的機構就打電話過來拜托幫忙收拾。
一個是郊外雨衣廠的門衛大爺,前些天回老家探親路上除了車禍走了,讓他們去把大爺在廠裡的宿舍收拾打包給老家的親人。
蔣南和柳雨山從倉庫裡拿了紙箱道具抱上車,開著那輛白色的小麵包車再次開上了路。
這次的單子距離都很遠,先去加班猝死的程序員家裡收拾。
房東沒有出現,公司的人也沒有出現,隻是從物業那裡拿了鑰匙和公司裡負責這件事的的人簽好字的授權單。
“是這兒嗎?”柳雨山問。
蔣南拿著訂單仔細看了一邊,說是,然後用鑰匙打開了這個公寓。
這是個商用公寓,進門就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有一個料理台和小冰箱,再往裡麵是小客廳,有個樓梯上二樓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