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加快速度趕回去,阿沐還沒有下班在整理電腦裡的檔案。
蔣南和柳雨山都是一身的汗湊過去看他找到的消息。
“我沒打聽到李然的消息,他真的是和原本的朋友圈子都斷了聯係,但是打聽到李然的老家,他和周知原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阿沐說著在網頁上搜索了老家的醫院,“所以我猜想他有沒有可能會回到他們一起長大的地方,你們看,這個小縣城一共隻有四家醫院,兩家公立兩家私立。我一一打電話去問了之後發現他目前就職於這個縣城的中醫院。”
“聯係到他了麼?”蔣南問。
阿沐:“目前還沒有,醫院的人說他今天休息,也不能把私人聯係電話給我,但是說會轉達這個電話讓李然回個電話過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阿沐收拾東西下班,柳雨山和蔣南都是忙碌了一天,好在周知原的事情有了眉目,現在心情輕鬆許多。
“吃點東西去?”蔣南說。
“吃什麼?”
蔣南想了想,“洗個澡我帶你去個館子,以前你媽媽帶我去的。”
柳雨山裝作輕鬆隨意,“都行。”
為了節約時間直接在工作室裡衝澡,柳雨山沒有備用的衣服,蔣南給他拿了一件t恤和短褲。
衝完澡散步出門,蔣南身板比柳雨山大一些,衣服穿他身上很寬鬆,風一吹鼓鼓囊囊的,滑稽得很。
蔣南懶得吹頭發,現在還是半乾的樣子,劉海耷拉在額前幾乎擋住了所有眼睛,走兩步就要甩一下頭,看起來像脖子抽筋。
蔣南帶他去的地方是個日式居酒屋。
裝修是挺日式的,但是食物倒中不日,據說是為了迎合本地口味逐漸有像燒烤店轉化的趨勢。老板是個剪著短發的中年女人,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挺凶,說話了發現是個中年娃娃音。
“好久沒見你來了阿南,這是你朋友?”老板的眼神和語氣都掩蓋不住的八卦。
蔣南找了個靠吧台的位置坐下,跟老板說:“這是柳阿姨兒子,柳雨山。”
“哦喲,”老板誇張得往後仰,“這就是小宇呀,終於見著人了。”
“您聽過我?”柳雨山問。
老板一邊往豬排上裹麵包糠一邊說:“當然了,我們是老鄉,你媽常來我這兒喝酒,聊過一點。”
柳雨山心臟怦怦跳,小心翼翼地問:“她怎麼跟你說我的。”
在問完這個問題之後柳雨山像是後悔又害怕一樣自我生成一個結界來,像是火車駛入了一個很長的隧道車廂內氣壓升高時產生的耳鳴,不能聽清對方的回答。
“就說你在外麵工作啊,怎麼了?”
豬排刺啦一聲下了油鍋,柳雨山像是被人解了穴,愣愣地問:“什麼?”
蔣南喝一口麵前的大麥茶,疑惑著看一眼柳雨山,隨後又恢複正常看著菜單想吃點什麼。
老板笑笑,手中的長筷子輕輕翻動著油鍋裡的豬排。
“說你在外麵工作啊,很多年以前我還在老家的時候我們倆通信她跟我說你要做個像比爾蓋茨那樣的軟件工程師呢,你現在還真的做了這一行哈哈。”
“這也是她告訴你的嗎?”柳雨山問。
“嗯,她逛書店看到你上雜誌了,特地拿來給我看的。”
柳雨山笑笑,“您什麼時候來長北市的?”
老板回想了一下說:“六七年了應該,那時候如雪不在長北市,在一個海邊城市好像。她這人閒不住,從小就喜歡到處亂跑,要不是有了你估計都要把全世界轉了個遍咯。”
柳雨山發現和媽媽能稱得上朋友的人聊起以前的媽媽都是如此帶著笑和讚賞的,而不了解她的人才會說節哀,說她運氣不好,還這麼年輕就走了。
他低著頭想這些的時候蔣南跟老板點了菜,烤串和豬排飯和一點小菜。
“要酒嗎?剛來了一批麒麟。”
“先來兩瓶。”
店裡的客人不少,多是附近的居民,有小夫妻,有下班了來獨酌的男男女女,還有來探店的。
老板給他們那個杯子和酒過來,“菜要等會兒。”
“沒事兒。”
“老板,”柳雨山捏著杯子抬頭問她:“您知道我媽從這些年都去過哪裡嗎?”
老板笑答:“聊到過一些,都是零碎著聊的,她生了你之後就走了,好多年沒再聯係過,頭兩年她回來了我們才偶遇聯係起來。”
“那……我爸呢?您見過嗎?”
老板:“見過呀,結婚我也在場的,不過很快就離婚了。”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