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2)

妾薄命 傾頹流年 3839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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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繡陪著即墨潯用完午膳,還想在涵元殿多逗留一會兒,即墨潯卻麵色疏離淡淡,說還有政事,打發她回宮了。

程繡在宮裡坐到晚膳時間,戌時左右,都不見即墨潯的車駕到來,在昭鸞殿門口踱來踱去,尋思著,自她入宮以來,陛下已連續數日到她宮中用晚膳。

雖不曾寵幸她,但她已將共用晚膳也劃進恩寵無二的體現,便以為他今日也會來。

誰知到了戌時三刻,天已徹底黑了,方知他不會來。歎了口氣,自個兒吃了頓飽飯,便想著,白日裡跟裴婕妤約定好去拜訪她,這會兒不用侍君,正好去承明殿坐坐。

程繡的昭鸞殿離承明殿頗有些距離。到了承明殿時,她抬頭望去,隻見這承明殿比她的昭鸞殿看上去,似乎素得多。

進了承明殿,見到裴婕妤,她倒是吃了一驚:“裴姐姐,你生病了?可要緊?宣了太醫來看麼?”

程繡落座在羅漢榻上,臧夏上了茶來,她沒顧上喝,望見床幃裡朦朧纖瘦的人影半靠坐著床頭,壓抑著咳嗽聲,嗓音有些啞:“不礙事,大約是近兩日天氣冷,吹風著了涼……妹妹來承明殿,我倒是怠慢了。……妹妹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程繡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隻是此時見裴婕妤病了,那個小小請求又不大好說出口,吞吞吐吐道:“實不相瞞,姐姐,上次嘗了姐姐親手做的銀耳南瓜百合羹,我便一直念念不忘,想向姐姐討教,學著自己做。”

她心裡正想裴婕妤會不會藏私不願教她,誰知帷帳裡女子頓了頓,便含笑輕聲應道:“這不難,程妹妹若是跟我一起做一遍,也就會了。隻是我現在……恐怕沒法手把手教你,我將做法說給你聽,你回宮後,找廚娘去做,再跟著做也一樣。”

程繡沒想到她這樣好說話,怪不得闔宮上下,多多少少都說裴婕妤溫柔可親。

她一喜,立即向她道了謝,又想起什麼,說:“裴姐姐,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裴姐姐……”

她初來乍到,宮裡其餘的妃子,雖草草照麵過,卻不知她們深淺。娘親既然說來求裴婕妤指點,娘親自然不會錯的——她問完以後,眼巴巴望著天青帷帳裡的人影。

這角度,隻能模糊看到她的側臉,燭光跳躍著,裡頭人不作聲的時候,這裡就一片寂靜,令她覺得悶。

不知裴婕妤做什麼把門窗都關得這樣嚴嚴實實。

她轉頭,瞧見窗台上寶藍釉的梅瓶裡插了一枝新鮮的白梅花。

她伸手碰了碰,就聽到了裴婕妤溫柔的聲音,一一回答她的疑問,叫她茅塞頓開。

程繡走了以後,臧夏收拾著茶具,回頭卻看到自家娘娘微微仰著纖細脖頸,似乎在注視帷帳頂。

臧夏嘟囔說:“原還以為是陛下來了……不想是程婕妤。”

稚陵方才從睡夢裡被臧夏喚起已是戌時。

臧夏見她發熱,急得去請太醫來,太醫過來看了,說是吹冷風吹的,臧夏便說,定是娘娘昨日裡候在涵元殿門口冷著了,連日又沒睡好,累加在了一塊兒,今日就發起熱。

臧夏還要去涵元殿報信,被稚陵強行叫了回來,“陛下日理萬機,這點小事,彆去煩他了。”

臧夏便淚汪汪的,在門外,跟泓綠說著氣話:“娘娘真是,一年到頭都不知在做些什麼盼些什麼。宮裡的娘娘們,不就這點指望麼,指望素日裡待陛下好,陛下也待自己好。現在不哭不鬨把苦都吃進肚子裡了,日後就還有吃不完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