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
或許應該等加德,但希莉薇爾不信任他,既然已經得到大致位置,自己慢慢尋找就是了。
想著,魔女的視線落在下方,通過排氣扇的間隙,見到了一場對她來說格外新奇的事。
她從沒見過……
嫌棄地把掃帚扔到一邊,薇薇安仿佛放下某種枷鎖,猶如一名高雅舞者,踢踏著回旋的舞步,緩緩降下留聲機的懸臂。
唱針輕柔地觸及黑膠唱片,在那微妙的溝壑優雅滑行,將那些細膩複古的旋律和節奏一一喚醒。
《We'll Meet Again》主唱薇拉·林恩,而「戰場甜心」是她更廣為人知的稱呼,常年被戰爭陰霾籠罩的國家中,她的歌曲風格深受士兵喜愛,能給予很大精神慰藉。
許多事都平常得普通,希莉薇爾卻感覺很新奇的體驗。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通風管下是一間化妝室,粉色的燈光甜膩而昏暗,在廉價的沙發上散落著內衣、高跟鞋、絲襪、麵具、化妝盒、香煙……
一家花妓院,單詞中與話劇院同音,
這裡夜鶯們巧妙地將妓院與舞台劇和話劇結合,新奇的雅俗共賞下,吸足了人們的眼球,成為了下城區最大的銷金窟。
希莉薇爾沒有見過,很好奇……特彆是下方的那位女孩,在視野中格外地與眾不同,但又說不上來。
“會與之相關嗎?”
希莉薇爾安靜地觀察。
晚間出台的夜鶯都走後,薇薇安的氣質由內而外發生轉變。
“等我長大,我會把那些婊子都踩在腳下!”
對著鏡子塗抹口紅,薇薇安柳眉輕挑,
撫過自己豔麗的麵容。
就外貌而言,她很滿意,雖然五官還未張開,但相信以自己的姿色絕對能成為新的台柱。
可惜現在隻有十二歲,沒到出台的年紀,隻能端茶送水打掃衛生,順帶伺候台上風光的夜鶯。
脫下身上的粗布麻衣,薇薇安照鏡子擺出幾個挑逗姿勢,嫵媚與青澀感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能讓任何男人……
“可惜了。”
薇薇安感覺很無趣,即使她再漂亮也得忍耐。
畢竟還沒到時間……
夜鶯是個吃青春的行業,很多人都敵視資質出眾的後輩。
因為外貌豔麗,薇薇安已經吃了不少苦頭,她必須保護自己,善妒的女人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欲望總是以厭倦收場。”
這句話是她那感染梅毒,被扔到洗衣服等死的母親說的,一個鄉下出生的妓女哪懂這些?估計是某位恩客隨口賣弄的文學著作吧。
薇薇安很喜歡這句話,常用來告誡自己不要重蹈覆轍。
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容貌,薇薇安開始在夜鶯們留下的化妝盒裡翻找。
“我就知道那些婊子會藏這兒。”
拿著一盒妮維雅麵霜,她嬌豔欲滴的臉上有著一絲鬱結。
嗯,還有淤青和創傷…
在粉膩的燈光下細看,薇薇安渾身都是這樣的淤青和紅印。
花妓院裡,不能出台的人可沒有人權,毒打排擠不過家常便飯,被夜鶯打了一巴掌,都得腆著臉說她皮膚好,用的哪個牌子的護手霜。
“……”
薇薇安清楚自己的資本,但對眼下的處境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