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零散幾張空桌很快就被坐滿,所有推門進來人，幾乎都會在第一瞬間不約而同地感歎一句：“好香啊！”
臨近十一點,外麵已經開始排起隊來。蘇喬和兩個室友也沒有閒著，看哪裡服務員忙不過來了就去幫一把，點菜端盤子等。
不過程軼澍身材高大，走路一陣風似，可能對這些不太熟練，沒多久“當啷”打碎了一隻碗。
他看著空無一物手，有點愣。
旁邊幾桌顧客都看過來,有人見他呆滯模樣，順口安慰道：“碎碎平安嘛，這也算是好兆頭。小帥哥趕快把碎瓷片掃乾淨吧，彆一會兒人踩到了。”
現在是冬天,瓷片倒是不會劃傷腳。但萬一鞋底踩到瓷片,在地板上打滑，跌倒還是很有可能。
鐘姐發現了這邊情況，叫來一個服務員掃地，看了程軼澍兩眼，把他趕去門口發等位號碼牌了，並交代道：“跟顧客說清楚，等位三十分鐘以上,再免費贈送一道湯品。”
程軼澍縮手縮腳地出了店門,才略微鬆口氣，接著扯開喉嚨,大聲說：“還有哪幾位沒有拿號碼牌,請到這裡領取！店裡有空位話會按照順序叫號,叫號三次不在話順延下一位。沒拿到麻煩過來這邊！”
站外邊兒他就舒服多了,再沒有剛才端盤子那種束手束腳感覺。發完號碼牌，又去拿了菜單過來，給等位顧客們先看著，還跟人聊起天來。
“看您幾位是一起？裡邊有一桌是四人，估計快要吃完了。”程軼澍道。“沒多久就能進去。”
“那敢情好。”這群顧客中年紀最大那個說。“我看這菜單都看餓了，肚子咕嚕咕嚕直叫。”
他們離店門口近，能聞見裡麵一陣一陣香味兒。落地窗旁邊桌位也有人，遠遠就能看見人家吃東西時候滿臉享受，饞起來比站在後麵難受多了。
有人搓了搓手，說話時候嘴裡冒出白汽：“小夥子，我們兩人桌還要等多久啊？天兒太冷了，露天排隊真折磨人。這才不大一會兒呢，我手都凍僵了。”
程軼澍帶著笑給人賠禮道歉，店門外確實沒什麼東西可以遮擋，冷風吹有點難受，顧客抱怨兩句也理所應當。
“實在是不好意思，要麼我進去給您倒杯熱茶暖一暖吧？”程軼澍道。“後麵等位超過半小時，店裡額外贈送一份湯品，絕對熱乎乎。”
排隊顧客們便都笑了，看著程軼澍進店裡，片刻後跟另外兩個年輕男生一起出來，每人手裡一個托盤，上麵許多杯熱茶。
蘇喬看著年紀小，有人隨意跟他聊兩句，問道：“小帥哥來這裡做兼職啊？大冷天，真不容易。”
“嗯……”蘇喬把茶遞過去，靦腆地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答。
李茂在旁邊道：“我跟那個大個子才是來兼職，這位是我們小老板。”
他帶著朋友間打趣開玩笑一般語氣，顧客半信半疑道：“真啊？老板這麼年輕？”
排隊人也都投來目光，好奇地打量這個年輕又好看男孩子，硬生生把蘇喬看得雙眼盯住地麵不動，這才漸漸笑開了。
給外麵排隊顧客送完熱茶，蘇喬又回去店內，幫著端端盤子什麼。這會兒忙碌起來，也沒人顧得上他是老板，能多個人分擔點工作是求之不得事情。
蘇喬去給一桌客人點菜，那桌兩個客人，估計是同校學生情侶。
女孩子多看了蘇喬兩眼，若有所思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對麵，女孩男朋友表情瞬間精彩起來。
女孩菜單也不看了，捧著下巴凝神思索，神情十分認真。
男朋友：“……”
蘇喬左右看看，無措道：“這……應該沒有吧？”
他交際麵一向很窄，連同班同學臉都沒記全，更不用提麵前這個女孩子了，根本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
人家男朋友用不善目光看過來，蘇喬趕忙解釋道：“我已經結婚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陌生人麵前說出自己已婚身份，不知道為什麼心臟跳得有點快，莫名有種欣喜感，好像自己從此變得格外不同一樣。
雖然還沒有領結婚證。蘇喬暗暗地想。但事實婚姻也是婚姻，等到滿二十二歲，就可以領證，然後名正言順啦。
學生情侶雙雙驚訝地朝他看過來。男孩眼裡隱隱敵意立即消散了，朝他抱歉地笑笑。女孩則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蘇喬點頭。
這時，女孩子終於想起來哪裡見過蘇喬了，一邊在菜單上隨意勾了道菜品，一邊說：“你是不是附近大學呀？每周三在六號階梯教室上馬哲？”
蘇喬愣了愣：“……對。”
先前乍看這張臉有點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女孩在自己腦海裡帥哥儲備庫裡翻翻找找，回憶了半天，終於認出，這不是公共課上那個長相清俊好看小帥哥嘛？
剛才蘇喬睜大眼，露出那種帶點不知所措眼神時，“唰”地一下和儲備庫裡人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