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淳正在那裡暗自算計呢,嚴年竟然滿臉堆笑的迎出來,點頭哈腰道:“曾公子,裡麵請,裡麵請。”
說罷,這家夥竟然還從下人手中接過韁繩上了馬。
這也算是老熟人了,曾淳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打馬領著車隊往裡走去。
嚴府那真不是一般的大,裡麵的通道那就跟外麵的街道一樣,又寬又長,一眼都看不到儘頭,他們打馬在裡麵溜達了足足兩刻鐘,這才來到一個碩大的宅院外麵!
這個時候,嚴年這才翻身下馬,點頭哈腰道:“曾公子,要不要進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吧,我倒要看看傳說中嚴世藩住的地方到底有多奢華。
曾淳微微點了點頭,細細和幾位領頭的匠戶交待了一番,這才翻身下馬,跟著嚴年往院子裡走去。
這一進院落倒還正常,就是些強壯的護院住在裡麵。
不過,剛一走進二進院落他便愣住了,我的天,好多美豔少女!
他著實沒想到,嚴世藩住的宅院真的如同戲裡麵描繪的一般,主宅兩邊竟然密密麻麻全是美豔少女所住的排屋,數都數不清。
“粉黛之女,列屋而居,衣服皆繡龍鳳圖案,裝飾全是珠玉珍寶,鋪設象牙床,圍起金絲帳,朝歌夜弦,贏樂無度。”
關於嚴世藩的記載果然沒錯,這裡麵最少也住了兩三百美豔少女,走到那裡都是,滿眼的那個啥,看得人都有點血脈噴張。
這會兒辰時都過了大半了,嚴世藩還沒起床呢,嚴年竟然帶著他直接帶著他走進了碩大的臥房之中。
他跟著嚴年來到金絲帳跟前的時候,這家夥才翻身而起,在兩個侍女的服侍下穿上厚厚的外套,如一座肉山般緩緩挪了出來。
嚴世藩是真的胖,看金絲帳裡的輪廓這家夥最少也有三四百斤。
這麼胖也不知這些美豔少女怎麼受得住。
曾淳正在那暗自腹誹呢,裡麵兩個美豔少女已然掀開了金絲帳,嚴世藩那張獨眼肥臉終於變得清晰了。
這家夥是真的醜!
他忍著惡心拱手道:“東樓兄,小弟已然命人把材料給你拉過來了,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便命他們開始裝了。”
沒想到,嚴世藩竟然盯著他單眼放光道:“伯忠,這個不急嘛,要不,你先在這玩玩,我這裡隨便你怎麼玩。”
玩玩?
你這什麼眼神!
曾淳猛然間想起來了,唐汝楫雖然三十多了,長的還是頗為俊俏的,而且,這家夥好像還沒成親,家裡一個妻妾子女都沒見。
唐府那麼奢華,唐汝楫肯定不差錢,再加上唐汝楫的身份和長相,隻要人家願意,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
這家夥沒成親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一下他終於明白唐汝楫為什麼能考上狀元了。
沈煉,你肯定知道,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你這樣會害死人的知道不!
曾淳一看嚴世藩那表情,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急急的想了想,隨即拱手道:“東樓兄,皇宮裡也在裝,我得去看看裝的怎麼樣了,要是沒裝好,聖上怪罪下來,那可就完了,我得趕緊進宮,告辭。”
說罷,他掉頭就走。
嚴世藩竟然還有些不舍道:“伯忠,彆急著走嘛,今天放假,玩一玩沒事的。”
你是真的惡心。
曾淳真是被惡心壞了,嚴府他是再也不敢去了,甚至在廣業堂中看到唐汝楫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還好,他處心積慮一番安排之下,終於達到目的了。
某天晚上,沈煉突然急匆匆的跑他家裡,直接將他拉入書房之中,隨即掏出一疊抄紙來,臉色複雜道:“伯忠,你猜的沒錯,嚴嵩父子果然幫唐汝楫搞到會試考題了。”
說實話,沈煉本是很正直一個人,如果換作是以前的他,有人叫他利用自己的職權動用錦衣衛密探去偷會試考題,他非收拾那人不可。
這會兒他卻是徹底被曾淳拖下水了,曾淳讓他派錦衣衛密探去偷會試和殿試考題他還真派人去了。
他之所以這麼乾,其實還是因為曾淳說嚴嵩父子會幫唐汝楫搞到會試和殿試的考題,人家嚴嵩父子都這麼乾了,他們為什麼不能這麼乾?
如果唐汝楫乃至投靠嚴嵩父子的人都有會試和殿試的考題,曾淳沒有,那這次會試和殿試豈不成了嚴黨的天下!
他是為了對付嚴嵩父子才派人去偷會試和殿試考題的。
這會兒他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沈煉是心情複雜的不行了,曾淳卻是高興的不行了。
他滿臉驚喜的接過抄紙一看,果然,四書義三道,經義四道,試論一道,判語五條,詔、誥、表內選答一道,經史策五道,一道不少,而且答案都寫好了,絕對是會試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