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淳微微搖頭道:“楊大人,我不是想讓鹹寧侯仇鸞來跟我們一起對付韃靼騎兵,我是怕他探查到我們的動向。
鹹寧侯仇鸞已經暗中和俺答汗結盟了,他如果探查到我們幾路勤王大軍的動向,那肯定會向俺答汗通風報信,到時候我們很有可能會功虧一簣。”
原來是這樣!
這畜生竟然暗中和俺答汗結盟了,那的確不得不防。
楊守謙聞言,連忙拿出筆墨紙硯來,飛快的簽發了兩張總督令。
很快,盧鏜手底下的斥候和偵騎便全派出去了。
鹹寧侯仇鸞到底在哪裡呢?
他其實就在通州北麵的牛欄山一帶,那裡正是俺答汗搭建浮橋渡過潮白河的地方。
沒辦法,他不敢跟著韃靼騎兵來京城啊,如果他跟著韃靼騎兵來到京城外,他的一舉一動就會被城牆上鎮守的京營屯衛看得一清二楚,到時候嘉靖讓他上,他不上能行嗎?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在京城附近出現,他假假意思占了韃靼騎兵搭建的浮橋,其實實在幫俺答汗看守浮橋,順帶查探浮橋附近乃至遼東方向的情況。
而且,他還乾起了老本行。
他竟然讓手下親信紮上小辮子,脫下戎裝,換上胡服,冒充韃靼騎兵到處奸贏擄掠!
宣大邊軍的偵騎散布得到處都是,盧鏜手下的斥候和偵騎自然很快就發現他們了,而且,他們的獸行也被盧鏜手下的斥候和偵騎用望遠鏡看得一清二楚。
這幫畜生,簡直比韃靼騎兵還狠啊,人家韃靼騎兵所過之處最多也就奸贏擄掠一番,鹹寧侯仇鸞的親信所過之處,那不但奸贏擄掠,還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殺光。
他們不但奸贏擄掠、殺良冒功,還殺人滅口!
正史上就有明確記載,“仇鸞縱兵辮發殺民,民苦之甚於虜。”!
楊守謙和胡宗憲等看到探報那都氣得暴跳如雷,若不是怕鹹寧侯仇鸞反咬他們一口,告他們自相殘殺,他們真想揮軍去把那幫畜生一網打儘!
曾淳那也是氣得直咬牙。
他隻是稍微想了想,便果斷道:“汝貞兄,你派四千精騎去通州、三河、香河、平穀一帶,將鹹寧侯仇鸞派出來辮發殺民的親信全給我抓起來,我要活的!”
啊?
胡宗憲聞言,不由滿臉震驚道:“伯忠,這樣不行吧,鹹寧侯仇鸞肯定會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揮軍自相殘殺啊,聖上若是信了他的,我們怕會有殺身之禍啊!”
曾淳拍著腰間的尚方寶劍道:“沒事,伱儘管派人去抓,我這尚方寶劍直接斬了仇鸞可能會有殺身之禍,我殺他手下那些禽獸不如的親信還是問題不大的,到時候如果他反咬一口,你們說全被我殺了就行了。”
呃,你這是想要乾嘛?
胡宗憲不解道:“你不是說要活的嗎,你怎麼又讓我們說全被你殺了,那我們到底殺還是不殺?”
曾淳換換搖了搖頭,惡狠狠的道:“不殺,抓到之後把他們的手腳全用弓箭射穿,然後包上金瘡藥交給大虎他們審問。”
趙大虎就是趙二虎和趙雙虎的大哥,他是錦衣衛正卒,這會兒也被提拔為小旗了,他帶到十來個手下那都是趙二虎和趙雙虎手下那些密探的兄弟,所以,曾淳可以放心用他們。
楊守謙小心的看了看一旁麵無表情的趙大虎,忍不住提醒道:“伯忠,從探報來看,鹹寧侯仇鸞的親信最少也有幾百啊,我們真把他親信全抓了,他肯定會去聖上那裡反咬我們一口的。”
怕他個鳥!
這次我定叫這賣國賊滿門抄斬。
曾淳自信道:“楊大人,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會去跟聖上解釋。”
好吧,那就不管了。
很快,遼東騎兵精銳儘出,分成四路,直接撲向通州、三河、香河等地。
鹹寧侯仇鸞手下的親信正在四處奸贏擄掠呢,他們殺得正爽的時候,突然就被遼東騎兵給圍了。
這幫家夥倒是沒動手反抗,他們竟然還厚顏無恥的掏出腰牌來跟遼東騎兵說是自己人。
結果,那自然是全部被摁地上射穿了手腳,綁了個嚴實。
那些幸存的老百姓見狀,一個個那都激動的拍手稱快啊。
鹹寧侯仇鸞收錢收美人收得正爽呢,也不知怎麼的,他派出的親信突然間就沒了音信,不但財物和美人不再往回送了,甚至人都沒一個回來的,包括時義和侯榮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