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公四處征伐,得徐州,破壽春,巨鹿之戰一舉擊潰袁本初四十萬甲士,以少勝多,何其神武,”,
“表,安於一隅,隻想守住祖宗基業,保住荊州不失,和玄德公為了漢室征戰四方的雄心壯誌比起來,實在是有些小家子氣,”,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若是如此草率的就與玄德公定下盟約,到時候拖了玄德公的後腿,我劉表豈不是成了罪人?!”,
“此事茲事體大,還是慢慢商議為好!”,
劉表推諉之下,將荀諶的話消解與無形之中,
荀諶沒有做聲,劉表的話,雖然話裡話外處處捧著劉備,可句句都有著話外之音,
荀諶剛說自家主公一心想興複漢室,劉表立刻就表示自己隻想守住漢室基業,不像劉備一樣隻會興無名之師四處征戰,
荀諶低頭皺眉,思慮再三,還是選擇暫且忍耐,
這劉表確實有幾分口才,不愧為江夏八俊之一,儘管話裡話外都針對著劉備,可卻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極限,
若是荀諶想要借此發難,恐怕立馬就要被扣上一個小題大做的帽子,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劉備的聲譽,都不是一件好事。
“主公,”,
席上一人拱手諫言,
“青州劉玄德的仁義之名,即便在荊州百姓中都頗有傳唱,在下到是認為,主公若是真與劉備共修盟約,反倒是件美事啊!”,
荀諶詫異抬頭,看向說出這話之人,
隻見那人頭係藍帶發束,身著青色長袍,明明生的一副和善麵龐,卻眉眼如峰,多了些許英氣,正是伊籍、伊機伯!
“機伯所言不錯,容我再想想......”,
劉表低頭飲酒,儼然是不願作答,搬出了一個拖字訣,
宴會持續到深夜,
這種人人多飲卻無人儘興的酒局,自從荀諶出了袁紹麾下,就再也沒參加過這種所有人都貌合神離的宴會了,
回到驛館,
管亥背靠房門,靜聲聽了好久,這才確定無人尾行,
“我說先生,玄德公如此仁義,那劉表為何遲遲推諉,不願結盟啊?”,
荀諶緩緩落座,點燃燭火,火光映照在荀諶臉上,
“人本善妒,有何稀奇,”,
“玄德公在劉表的心裡,始終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這世上,沒人願意甘為人下,”,
“誰說的?!”,
管亥不以為然,
“我就願意!”,
“玄德公讓我那幫老弟兄都有地種,有飯吃,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隻要活著有奔頭,我這條賤命,為玄德公死了都值!”,
“彆說甘為人下,做牛做馬我都不在乎,先生你說,這不對嗎?!”,
“哈哈哈哈,”,
荀諶受撫寶劍,笑出了聲,好似這一天的委屈都再不複存,
“對,在對不過了!”,
“你啊,你啊,活的還真是通透!”,
“令人羨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