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駙馬剛剛說什麼,永……永不加賦?”
就在錢寬話音剛落之際,先前一直擺著副‘任他八麵來風,我自巍然不動’態度的宋濂,這會兒終於是換了副表情,一副驚愕無比的表情。
開玩笑,‘永不加賦’幾個字的誘惑不但對皇帝有效,對於那些有責任擔當、真正能為國為民著想之人來說,其誘惑力那也同樣難以抗拒。
而宋濂雖說這官兒當得‘糊塗’了點、迂了點兒,但卻不能否定其為國為民之心。
所以在聽到這‘永不加賦’幾個字後,出身貧寒的他又哪會意識不到這對底層平民帶來的好處。
“陛下準備明年在應天府開始試行新政,想要借先生如椽之筆為之刀!”
看著終於動容的老頭兒,錢寬這會兒卻是端了起來,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先前被其打斷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這,駙馬能否給罪臣具體說說這新政到底……”
又一次聽到這‘新政’二字後,雖說沒了先前的拒絕,但畢竟是剛剛遭逢大難,所以宋濂還是顯得有些謹慎的。
“攤丁入畝、耗羨歸公、士紳一體當差納糧!”
見老頭兒終於是端正了態度,錢寬也不廢話,直接了當的就把這‘內政三策’給甩了出來。
“攤丁入畝、耗羨歸公、士紳一體當差納糧……”
與當初冒充湯和的老朱一樣,第一次聽到這內政三策,老頭兒也是不由自主的充當起了複讀機。
“請問駙馬,這攤丁入畝,是否乃是將丁賦並入田租一並收取?”
不同於不同於半路出家的老朱,作為一代大儒,轉眼間宋濂就單從字麵意思把這最重要的攤丁入畝給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先生所言不錯!這攤丁入畝又可稱作地丁合一,乃是將目前的丁賦平均攤入田租之中。今後朝廷不再以人丁為對象征收丁賦,而是按田地數目來征收……”
見老頭兒這麼快就把這攤丁入畝的意思給弄清楚了,錢寬也是隨即肯定的點了點頭。
“照駙馬所說,那日後豈不是地多者多納,地少者少交了?”
得到錢寬的肯定回答,先前對這新政還有些謹慎的宋濂,此刻頓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嗬嗬,何止如此,這無地者還不納呢!而且這丁銀之數也是以如今的丁口為準攤入田租,日後新增人丁卻是不再計算入內,也不用再征收丁銀……”
看著兩眼放光的宋濂,知道已經把這老頭兒成功‘忽悠’止鉤的錢寬頓時忍不住得意起來。
“無地者不納,滋生人丁不再征收丁銀,嘶,永不加賦!!!”
聽到錢寬的補充回答後,一陣呢喃後,老頭兒頓時忍不住嘬起了牙花子來。
……
“請問山長,先前陛下所說讓臣以筆為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