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幾個聽說了嗎,昨天駙馬爺給炮廠那邊可是開出了一千貫的賞額……”
“嘁,賞錢算個啥!駙馬爺可是說了,隻要有人將新火炮那那鐵模鑄炮法弄出來,到時候不但能除去匠籍,說不定還能弄個官身。”
“唉,你們說駙馬爺咋就不來咱銃廠看看呢?說起來咱們銃廠的火銃圖紙還是駙馬爺……”
得知錢寬給鑄炮廠開出的巨額賞格後,同屬兵仗局的火銃廠這邊那叫一個羨慕。
沒辦法,且不說那巨額的賞錢跟官身,單就一個除去匠籍,就已經是福澤子孫的天大賞格了。
畢竟哪個父母不望子成龍,哪個父母又想讓自己的子孫後代都做個沒前途、沒地位的匠戶?
“嗬嗬,想要賞錢?想要脫去匠籍?還想要官身?行啊,隻要你們能把咱要的東西做出來,爺們兒就算豁出去了也給你們去向陛下求這個恩典!”
正當一眾火銃廠的工匠、學徒們還在羨慕炮廠之人時,一道略顯尖利的輕笑聲卻是傳入了眾人耳中。
不用說,敢在火銃廠眾人麵前許下如此承諾的,除了趙成這個兵仗局掌印太監之外還能有誰。
“什麼,趙公公說的可是當真?”
“趙公公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小人等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定會給公公做出來……”
聽到趙成開出的承諾,剛剛還在羨慕彆人的銃廠眾人頓時激動了,連對方要做什麼都不問就直接連聲應承起來。
“鑄炮!”
看著激動不已的銃廠眾人,趙成也不賣關子,直接了當的開出了條件。
“呃,鑄……鑄炮?”
聽到趙成開出的條件居然是讓他們鑄炮,搶隔壁炮廠的飯碗,剛剛還激動不已的銃廠眾人頓時不由得懵了。
倒不是出於他們對搶炮廠飯碗的愧疚,而是一直都在製作火銃的他們,對於這鑄造火炮實在是沒有經驗啊。
“公公,鑄炮不是炮廠那邊的事嗎,再說小人們也沒鑄過火炮啊!”
回過神來後,見頂頭上司不像是在開玩笑,眾人隨即也是再次開口確認起來。
“嗬嗬,鑄炮你們是沒乾過,那煆炮呢?不就是根大號的銃管嘛……”
看著疑惑懵逼的眾人,趙成卻是胸有成竹的指了指那些做好的無縫煆打銃管。
……
“老爹,你說咱們這煆造銃管的法子真能煆出火炮來?那可是火炮,不是銃管那小玩意兒。不說咱們要捶多久才能錘出這麼大的炮膛來,光是那鋼坯就得多大!”
火銃廠內,比劃著手中那堪比成人小腿粗的鋼棒,一名二十餘歲的青年,此刻卻是麵帶質疑的望向了身旁一名同樣在打磨著另一根鋼棒的五十餘歲老者。
不用說,當錢寬這個穿越者還在慣性思維下想著用澆鑄法製作這虎蹲炮時,趙成卻是生起了用製作無縫銃管的方法來直接煆造火炮的想法。
說起來,雖然這趙成也算是個實乾型太監,但太監畢竟是太監。隻要是作太監的,又有幾個人沒有邀功爭寵的心思?
所以在想到這個法子後,動了小心思的他卻是並沒有當場提醒錢寬,而是準備自己再單獨另享一份兒功勞。
不僅如此,為了讓這份兒功勞價值最大化,本著口徑即威力的想法,他更是直接把錢寬虎蹲炮的口徑從兩寸乾到了三寸。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有了眼前年輕匠人的質疑。
畢竟在如今這個時代可沒有後世的機械設備,煆打可全都是依靠人力掄捶。想要用製作無縫銃管的法子煆打出這麼大的炮管,其困難可是比製作無縫銃管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