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韓國公要的憑據嘛,下官如今一時還真拿不出來!”
有些出乎李善長意料的是,麵對他這就差直接明說對方是信口開河的質疑、指責,錢寬不但沒有絲毫辯解,卻是反而光棍兒無比的承認了。
“呃,如此事關國家之大事,駙馬爺既然沒有憑據,又豈能信口開河……”
見錢寬居然如此‘光棍兒’,原本都已經想好了要怎麼駁斥對方狡辯之言的李善長,此刻也是不由得一愣,隻能放棄原本的計劃直接亮刃了。
“韓國公總得容下官把話說完吧?下官雖然一時拿不出憑據,但陛下那裡有啊。最多隻需再等上三五個月,待軍情司的消息傳回來,下官所說是真是假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眼見李善長這堂堂韓國公,居然因為自己的小心眼兒跟自己一個空頭準駙馬如此較真兒,懶得再跟他磨牙的錢寬,卻是直接把火引到了洪武大帝頭上,不準備跟他玩兒了。
“另外,至於為何倭奴會捧著金飯碗餓肚子,嗬嗬,誰叫這些化外蠻夷沒有先進的煉銀手段呢!”
末了,不想再跟這外寬內忌的老家夥磨牙的錢寬,也不管眾人信不信,隨即便直接了當的將倭奴守著寶山受的窮真正原因說了出來,反正洪武大帝信了就行!
說起來,雖然倭奴坐擁金山銀山,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卻是隻能望山興歎。
就拿其最大也最為出名的石見銀山來說,早在倭奴延慶二年,也就是前元至大二年的時候,就已經被倭奴發現了。
然而受限於其落後、原始的開采冶煉技術,卻是一直沒能加以有效利用,以至於隻能長期以從中國輸入的銅錢作為貨幣。
而這樣的尷尬,倭奴一直持續到了其所謂的‘戰國’、也就是大明中葉時期,直到中國典型的灰吹煉銀法跟歐洲人的汞齊化煉銀法傳入後,這才在很短時間內發展成了一度占世界白銀總產量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白銀之島’!
當然了,這些都是另一個曆史時空的事了。
隨著如今在錢寬這個穿越者的推動下,洪武大帝將倭奴從‘不征之國’變成了‘必征之國’,不管是銀山還是什麼煉銀法呢,注定已經是跟倭奴沒啥關係了。
就算倭地還能成為‘白銀之島’,那也肯定是大明的白銀之島!
“陛下,正所謂‘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至戰’!我大明乃堂堂天朝上國……”
眼見錢寬‘退縮’,李善長自然是越戰越勇,隨即又衝著老朱這個正主進諫了起來。
“嗬嗬,韓國公真是讀的好兵法啊!咱記得這句話後麵似乎還有一句什麼話來著?”
見李善長連迂回委婉都已經顧不上了,原本正看戲看得過癮的老朱頓時忍不住‘虛心請教’起來。
說起來,彆看老朱沒受過一天的正規教育,妥妥的半路出家,但靠著堅韌不拔的學習勁頭,其文化水平可真不算低。
不僅一眼識破了李善長這文人慣用的說話說半句,從而達到曲解原話目的的伎倆,更是以其原話直接來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