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監軍可是稀客啊!”
離江寧縣衙不遠,坐落於聚寶東北方向,淮東橋與武定橋之間的信國公府,當聽到錢寬這個‘監軍大人’來訪後,向來謹小慎微的湯和當即便大開中門親自迎了出來,倒是讓一同前來的歐陽倫受寵若驚了一把。
“湯帥取笑了,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哪會監什麼軍,不過就是掛個名到時跟湯帥去倭地鍍鍍金而已……”
看著眼前身材雄壯、按後世計量單位來算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的熱情老漢,錢寬可不敢真的端什麼監軍的架子,而是趕緊執晚輩之禮見起禮來。
“哈哈,說起來老夫跟駙馬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小子何來這些虛禮!”
不等錢寬一禮行完,大步上前的湯和卻是一把將他挽了起來,並一連換了三個稱呼,直接用一句‘老相識’和‘小子’便瞬間消彌了兩人間的陌生感。
說起來,當初老朱冒充湯和的事雖然一直瞞著錢寬,但為了避免穿幫,自然是不可能瞞著他這個‘本尊’的。
所以雖然在這之前兩人並沒有多少真正的交集,但對湯和來說,錢寬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鄉下小子他可並不怎麼陌生。
尤其是在知道這征倭之事就是他在幕後推動的後,更是對其不由得佩服不已。
要知道,老朱是什麼性子他可太清楚不過了。能在如今北元威脅尚在的情況下說服老夥計另開戰線,那可不是誰都能辦到的。
更何況不止是老朱,就連一向敦厚寬仁的太子也都極力讚同征倭,那就更不簡單了。
“呃,國公之言有理!說起來小子倒是對國公神交已久,隻是小子眼拙得很,當初卻是把陛下錯認成了國公……”
麵對湯和的有心結交,錢寬自然也是順杆爬了起來,以便為接下來的事情做鋪墊!
……
“嗯,駙馬此次前來,恐怕不是為了征倭之事吧?”
國公府大堂,就在錢寬剛剛放下茶杯還沒等他開口呢,湯和卻是主動開口詢問起了他的來意。
很顯然,對於錢寬前來的目的,湯和早已是心知肚明。
沒辦法,隨其一同前來的還有歐陽倫這個新任江寧知縣呢。要是錢寬真是為征倭之事前來,何必帶個毫不相乾的外人。
“嗬嗬,既然國公問起,那小子就不客套了。不錯,小子的確不是為征倭之事,而是為了新政而來。確切的說,是為了‘官紳一體當差納糧’之事而來!”
“國公也知道,這新政三策中,最重要的便是攤丁入畝跟官紳一體當差納糧。江寧與上元同為京縣,轄下功臣勳貴之家極多。國公爺又是向來忠心為國,所以小子便想……”
見湯和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來意,錢寬也是真不客氣,隨即便開門見山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駙馬是想讓咱來帶這個頭?嗬嗬,隻是常言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咱看駙馬似乎對這新政之事倒是十分上心啊?”
原本還主動詢問錢寬來意的湯和,在聽到他這開門山的坦誠相告後,卻是並未置可否,反而是話鋒一轉間對他的‘熱心腸’好奇起來。
要知道,當初老夥計之所以要冒充他的身份跟錢寬接觸交往,不就是因為這小子對仕途官場不感興趣才不得已而為之的嘛。
但如今他卻是主動為新政的事幫人跑前跑後起來,這反常的行為自然是引起了湯和的強烈好奇心。
“呃,這個……這個說起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陛下答應小子,隻要小子能夠配合這江寧縣把新政之事做好,到時候就能給小子一道誥命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