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湯和一臉好奇的樣子,嘴裡說著不好意思的錢寬倒也沒有藏著揶著的。
“哦?難道令堂的誥命敕封陛下還沒有……”
聽到錢寬這麼熱心腸居然是為了一道誥命敕封,湯和頓時不禁有些誤會了,以為錢寬是要為其母討誥封呢。
要知道,不說他不知道的‘內政三策’和還未見成效的征倭之策,單憑皇家軍工廠及其中的酒精、燧發火銃,就算是封個一品誥命給錢寬之母,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就更彆說他如今還有一個駙馬的身份了!
“國公誤會了,家母的誥命敕封陛下早已頒下。小子所說誥命敕封並非家母,而是……而是小子的……”
見湯和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哪怕臉皮再厚,這會兒錢寬也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啥,給小妾討誥命賜封?你小子可真是……真是有種!”
得知錢寬這駙馬然異想天開的要給小妾討誥命敕封,而且還是在跟公主訂下了‘婚約’的前提下,也算見過大世麵的湯和種頓時不由得目瞪口呆起來。
沒辦法,‘老夥計’有多講原則或者說‘規矩’,他可是有著深刻體會的!
想當初洪武三年大封功臣時,雖說老朱有著拿他壓服其它侯爵的意思在內,但其沒能封公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軍功不夠。
所以,直到八年後的洪武十一年,在老朱的多番刻意照顧下攢夠了軍功後,他這才從侯爵晉封為了徐達早就已經當過的信國公。
就連對他這個發小兼領路人都如此,老夥計講原則、規矩的事由此更是可見一斑!
但現在,如此明顯不符或者說違反‘規矩’的事,錢寬卻硬是辦到了,哪怕就是付出了些代價,那也夠讓他驚訝的了。
要知道,同為駙馬,不管是臨安公主的駙馬李祺還是寧國公主的駙馬梅殷,彆說給小妾討誥命敕封了,就是想討個小妾那可都是千難萬難的啊!
“嗬嗬,國公過譽了!不是小子有種……其實陛下倒也沒那麼不通情理,還是挺好說話的。”
看著湯和那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的錢寬,卻是記吃不記打的忘了當初被老丈杆子拿捏的事了。
‘陛下好說話?你他娘的哄鬼呢!’
看到帶著些訕笑的錢寬誇老夥計好說話,湯和頓時不由得一陣無語。
“行了,帶頭當差納糧的事咱答應了!順便,咱也再給其它幾家也打打招呼……”
無語歸無語,眼見連如此違反規矩的事老夥計者能答應下來,對錢寬這準駙馬在老夥計心中的地位又有了進一步認知的湯和,這會兒也是爽快的答應下了他之前所提的事情。
沒辦法,與其它功臣勳貴不同,始終牢記當年常州之事教訓的他,對於緊跟皇帝步伐的覺悟那可是相當的高。
所以本就在正旦大朝會上已經對新政表態支持的湯和,對於這既能緊隨皇帝步伐、又能交好錢寬這個寵臣的事情,他又哪有不答應的。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是?
“下官……下官多謝國公爺襄助之恩!”
眼見湯和不但爽快的同意了為這官紳一體當差納糧帶頭,甚至還主動答應去跟其它江寧轄下的功臣勳貴打招呼,之前一直插不上話的‘正主’歐陽倫頓時不由得大喜。
至此,對他來說最為困難的官紳一體納糧當差之事,卻是在錢寬的牽線搭橋下卻是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解決,如今隻等釣魚執法下的人丁跟田畝統計結果了。
隻不過,歐陽倫和錢寬不知道的是,麵對這新政的襲來,一眾擁有大量土地的官僚士紳又哪會束手就縛、坐以待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