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哥兒回來了!正好,這是家裡的田契跟人丁冊子……”
傍晚時分,剛剛從城裡回來的錢寬才剛剛踏進家門,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呢,管家錢多卻是抱著一大摞田契跟帳冊跑了過來讓他過目。
“這有啥好看的,都是家裡的老人了,咱信得過。錢叔統計好了就直接如實報到縣衙去就是了!”
看著眼前這一大摞田絜帳冊什麼的,錢寬頓時不由得頭大起來。
沒辦法,雖說中華文字一脈相承下,他還不至於認不得繁體字,但那流水帳一樣的帳冊,實在不是他一個後世‘人礦’所能受得了的。
所以一直以來,對於家裡這些曆經了戰亂考驗的老人兒,他都是給予了極大的信任。
當然了,將心比心之下,這些名為仆從、實為親人的老人兒自然也是對得起他這份信任。
“呃,寬哥兒還是看看吧,這一次老仆卻是有些拿不準……”
看著頭大無比的錢寬,這一次錢多卻是並未如同以往般自行處理,反而是有些猶豫不定起來。
“這有啥拿不準的,家裡總共就這十來口人和那些地,如實報上就是了。”
看到管家那一臉猶豫不定的表情,錢寬頓時不禁有些奇怪起來。
要知道,自家總共就十頃也就是一千畝田地,外加主仆十來口的人丁,又不複雜,有啥拿不準的?
“寬哥兒,如今咱家可不止一千畝田地了。自從陛下將公主賜給寬哥兒以後,便有不少人前來投獻。都是鄉裡鄉親的,夫人礙於情麵就收了三十多戶共五百畝的投獻田地。再加上新近購入的田地,如今家裡共有上田一百頃零五百畝……”
正當錢寬還在為對方的猶豫不定疑惑之際,帶著些許為難之色,一個讓他驚訝不已經的消息卻是從管家口中蹦了出來。
也難怪,雖說明初賦稅低,但一千畝和一萬畝可是相差了十倍的數字。若是全部報上去,攤丁入畝的新政之下所要上交的稅賦可不是原來稅賦的十倍那麼簡單。
“啥,一……一萬多畝?咱家啥時候買了這麼多地了!”
聽到對方報出的數字,震驚不已的錢寬頓時不由得目瞪口呆起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的正旦大朝會後,自家的田地還是隻有原本的十頃,也就是一千畝呢。
現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卻是一下子就翻了十倍還多,這能不讓他吃驚嗎?
“寬哥兒,說起來這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其實自正月開始就陸續有人出售田地了,隻不過最近幾天這出售的田地數量更是猛增,而且一畝上好的良田才八百文,說是甩賣也不為過。夫人見地價便宜,家裡正好也有些餘錢就順便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