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湯帥說笑了,小子哪會統什麼兵、打什麼仗。再說了,這可是事關數萬人性命的大事,可不興開這玩笑……”
聽到被湯和那著重強調的‘統兵’二字,對這老殺材的捧殺錢寬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開玩笑,正所謂自家人知自家事。上一世的他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人礦’。即便是如今回到了數百年前的大明朝,他這個穿越者那也不過是個‘注水貨’而已。
比起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他不過就是稍微多了那麼一丟丟超前的見識而已。就靠這些東西讓他去領兵打仗,開啥玩笑呢,那不是害人害己嗎!
更何況,安安心心的鍍個金,然後回去繼續做個沒實權但也不用操勞的駙馬爺享受生活不好嗎?老朱家那一年幾百兩銀子的俸祿,拚啥命掙啥表現呢!
“看來陛下說得還真沒錯,你小子啥都好,就是這性子太懶了,非得用鞭子著才肯往前走……”
見自己話還沒說完錢寬就已經開始找理由推脫了,湯和頓時不由得一臉黑線。
“嘿嘿,多謝湯帥誇獎!常言道有多大肚量吃多少飯,有點兒自知之名,總比不知天高地厚強行逞能害人害己強吧……”
聽到湯和對自己的評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錢寬卻是反而‘謙虛’著道起了謝來。
“行了,你小子少給我東拉西扯的。剛剛接到錦衣衛軍情司最新傳來的消息,倭奴自南北合流之後,如今已經集結了共三十餘萬兵力,正收縮分駐於攝津跟丹波口兩處要地……”
靠著一張嘴皮子,錢寬可是能把老朱這個開國皇帝都‘忽悠’得言聽計從的。自知不是對手的湯和,哪會給他繼續發揮的機會,臉色一肅便將一份軍情司最新傳回的情報遞到了他手上。
“本帥之意是,你與永城侯各率三衛中軍,分彆牽製丹波口跟攝津之敵。本帥與永昌侯、江陰侯率左右軍兵分三路,趁其後背空虛襲取關東之地以徹底絕其退路,而後再合圍倭奴於京畿……”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錦衣衛軍情司高效嚴密的監視打探下,倭奴不管是南北和解還是兵力調動部署,甚至就連足利義滿強占倭皇妃嬪的事,明軍這邊那都是一清二楚。
所以,為了以最快速度、最懼威懾力的方式滅倭,湯和又哪會看著對方這麼大一個漏洞不利用的。
“啥,以三衛兵馬牽製十數萬倭奴?”
聽完湯和的兵力部署分配,忍不住再瞟了一眼密報上丹波口跟攝津所駐倭奴人數後,錢寬頓時不由得一愣。
要知道,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蟻多咬死象。明軍一衛不過五千六百人,三衛人馬加起來也不過才一萬六千八百人而已。
以一萬多不足兩萬人對上十五六萬倭奴,彆說牽製了,就算隻是對峙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對方雖然被稱為倭奴,但也不可能傻乎乎的陪著你乾瞪眼兒不是?
至於火器,雖說先前在殲滅倭奴征西府和今川了俊大軍之戰中大出風頭,但那是因為集中使用了火器的原因。
但如今隨著大軍分兵出擊,這火器數量自然也會隨之分散。
如此一來,在大軍重新彙聚之前,卻是很難再現之前那種讓倭奴為之絕望的火力覆蓋場景。
所以,想要用以冷兵器主的三衛在軍牽製住十幾萬倭奴,不能讓其分兵回去救援關東,其難度可想而知。
“咋的,你小子這是怕了?”
正當錢寬還在為這三衛兵馬牽製倭奴十數萬人馬的事發愣之時,湯和那帶著激將法的戲謔嘲諷聲卻是猛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呃,有啥好怕的?小子隻是監軍而已,這領兵打仗的事可用不著咱來操心,哈哈哈哈!”
對於湯和這想以激將法激自己領兵的用意,錢寬卻是下意識的就拿自己的監軍身份再次推諉了起來。
“你小子真是……咱又不是真讓你去指揮打仗,不過是要借你這個‘監軍’的名頭而已。這樣,本帥把戚祥調還給你,到時候你隻要把監軍大旗往那一插,然後到陣前再晃悠一圈兒也就可行了,其它的事不用你管行了吧?”
眼見錢寬始終不肯上當,無奈之下湯和也隻好隨之換了個方式忽悠起他來。
“呃,原來是這樣啊,湯帥你何不早說!小子不是不識大體、不知輕重,實在是小子真不會打仗,不敢拿兄弟的命冒險啊……”
見湯和隻是要借用自己這‘年輕紈絝’的形象去迷惑麻痹倭奴後,錢寬這下也是放下了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