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結果。在遙遠的那個小鎮上,一對上了年紀的老人,需要他們的唯一愛子瞻養。在這個城市裡,有一個魔術師,同樣的需要他的唯一的愛女和佳婿。這是造化業已造就的現實。我們是玩魔術的,儘管要比常人多些手段,分身乏術的我們,麵對著這無法克服的遺憾,也隻有望洋興歎。

明智的我們,惟有準備著,將這美好純潔的日子,存封在記憶深處。為了能讓記憶的火花,燃燒得更加的璀璨絢麗,隻希望能儘可能地,多聚上一些時日,多增添上一點記憶的靈光。為記憶中的畫卷,多添一些亮麗。

更為重要的是,大家都明白,麵對著,即將分彆於千裡之外的兩個情人。在道彆之後各奔東麵的歲月裡,是否還會有重聚的時候?即便會有,也一定分彆屬予特定的他人了。

人生際遇裡的聚散,也如天上的浮雲,隻幸會在偶然裡。或許,被風兒吹散了的手,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相握時,傳遞到的溫熱。還是得滿含著哀怨,將滿腔的熱情,轉化為從眼中射出的束束無奈之光。就要踏上各奔東西的人生旅途。感受著聚也短々、散也匆之的淒苦。總是渴求著能再聚在一起,哪怕是以時、乃至於以刻來論,也往往成為奢侈癡想;始終還是抗拒不住風兒的捉弄。

終於,我們分彆了,留下了一半的心兒在對方的身上,又把她的那一半捎上。就這樣,我還是帶著一整顆的心,依依惜彆了師父和師妹一行人,惆悵滿懷地踏上了回鄉的路。

念想著在家中苦盼著愛兒歸來的雙親,品味著師妹的眼中充溢著的離愁彆緒。我真真切切地體味到,身處在歸心似箭、離愁如弦的矛盾中,苦樂相兼的滋味。卻又總是難以行辨出,充溢於心中的,究竟是苦還是樂?或許,隻是澀!隻是這樣一來,未免會辜負父母親友們的深恩大火。

素有詩神之譽的東坡居士曾感歎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詩人憑著他的超常睿智,果然是見解非凡、點石成金。隻是,依然在落寞之中,充滿著無可奈何的哀歎。惟有將一腔無奈、滿腹哀愁,寄托在那輪銀盤之上。在對影成三人的境界中,想象著能對影成五人的佳境。結果也隻是月自西遊、風自飄蕩。哀怨滿腹的人,隻有躺在床上,在夢鄉裡尋求溫馨。

這就是現實,是非人力所能左右的無情現實。這沒準就是造化老人鐘情於缺陷的傑作。儘管,世人總是因為種種原因,將這個糟老頭恨得總是差點咬碎了牙齒,還是無可奈何。就如雲兒對風的提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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