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膽的念頭隻出現了一瞬,就被貝拉打消了。
扔是可以扔,但有這麼多古籍在,萬一出了點差錯弄壞了,她可舍不得。
這樣一來就要想彆的辦法了。
“喂。”最開始說話的男人突然懶洋洋的喊了句,“一直躲著有什麼意思啊,出來一起玩玩唄。”
“說起來,你是光明神殿派來的吧?”
浮蒼湖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半眯著眼說:“我能聞到你身上光明的腐臭氣息,和那些光明神殿的走狗一模一樣。”
“你確定那不是在說你自己嗎?”貝拉一改平常溫和的態度,用譏諷的語氣嗆了回去,“真正腐臭的,是你們這些投入了黑暗神殿麾下的人才對。”
哪怕以前她對黑暗神殿沒什麼仇恨,在經過了格蘭瑟姆的事情後,她就是想不恨都難。
抓住他們的話,應該能得到那個人的消息吧。
“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為什麼要幫他?”
浮蒼湖被貝拉的問題逗笑了,“那光明神殿又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不怕死的單槍匹馬就闖進來?”
聽到這句,貝拉就知道和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貝拉將裝滿了彩色粉塵的丸子扔了出去,沒什麼藥效,就是用來迷惑視線的。
借著煙霧的遮擋,貝拉將那支金箭從地上拔了出去,架在隨手從包裹裡取出來的弓上,瞄準了那邊同樣在尋找她蹤跡的弓箭手。
被拉開的弓發出了微不可察的低鳴聲,哪怕有恒溫飾品,貝拉也能感覺到從掌心上傳來的炙熱感。
破空聲響,箭射了出去。
也沒去看自己射中了沒有,貝拉收起瞬間完成了改頭換麵的長弓,反身踩上展台,一手抓著飄浮在半空的黑鏡,一手將那瓶淨化藥劑從上往下澆了下去,當即就有難以辨認的尖嘯聲從鏡子裡傳來,刺耳得很。
終於,隨著哢的一聲,鏡麵裂開了一條又長又曲折的縫隙,與此同時那讓人極度不適的聲音也徹底消失了。
被箭射中了左肩的迦希邇被作用力帶著摔下了書架,浮蒼湖也沒能幸免,緊隨而來的尖嘯聲宛如數萬根銀針刺入他的大腦,劇痛之下很難保持好平衡,腳下一個疏忽便也跟著掉下了書架,直至尖嘯聲消失都好半天沒能爬起來。
這倒是比她想象的容易解決得多,也看得出來他們是有多沒把她當回事。
之前看兩人那麼有底氣的囂張模樣,貝拉還以為他們真的很厲害,又是迷煙又是麻痹粉的,生怕做的準備不夠讓人給跑了。
但才一箭她就試探明白了,或許他們身上是有厲害的寶物,比如那金箭,但本人的實力卻隻能算得上是中等,勉強能擠進中上遊,和她見過的另一個黑暗法師伯納德,那是完全不能比。
想來也是因為才加入黑暗神殿沒多久,沒來得及學習什麼厲害的招數,不然怎麼隻會使用普通的攻擊招式。
隻傷到了肩膀的迦希邇倒是想爬起來,弓箭就在手邊上,偏偏身體不聽使喚,就連抓住弓身都花了他好大的力氣,手指軟綿綿的彆說拿起來了,要握住都有些難。
普通一箭可無法造成這樣的威力,迦希邇發現了不對,去看狀態欄卻發現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麻痹的負麵buff,持續時間竟然足足有二十四小時。
迦希邇當即就覺得眼前一黑,要不是玩家沒法自己暈過去,他多半就已經趴下去了。
怎麼會這樣??
仔細想想,事情似乎從一開始就十分不對勁。
不,準確的說,是從他們破壞封印,釋放出詛咒道具起,計劃才出現了變化。
按照任務指引,釋放了詛咒道具後他們會有一分鐘左右的逃跑時間,若是無法在這段時間內離開王宮,那便會遭受帝**的圍擊,死亡會掉經驗但任務並不會失敗,畢竟他們的任務隻是釋放詛咒道具。
直到貝拉,這個沒有進場動畫,頭頂沒有顯示姓名血條,隻穿著一身常服還躲過了迦希邇攻擊的少女出現,他們便認定這是個玩家,多半還接了和他們對立的任務,所以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就算是同陣營的也無所謂,他們任務都完成了才出現,要是路過就算了,若是來和他們搶任務獎勵的...
嗬嗬。
然而正是因為無法確定是不是同陣營的,之前試探的那一擊又沒中,浮蒼湖才會換一種試探的方法。
難聽是難聽,但架不住有效,如果不是光明陣營的人,那他說得難聽了也不會怎麼樣。
萬萬沒想到的是,之後的劇情就像脫了韁的野馬,越發不可捉摸了。
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怎麼可能是玩家,分明就是個NPC啊!他居然現在才想明白!
同樣動彈不得的浮蒼湖在心中歎氣。
他比迦希邇要慘一點,迦希邇好歹是麵朝天的,他卻是臉著地,之後因為動不了就一直是這個姿勢,浮蒼湖非常懷疑自己會因此而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