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發生的很快,快到喬伊斯公爵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貝拉就已經把問題解決了。
就算結束了喬伊斯公爵也還是一愣一愣的,興許是大量的工作讓他的大腦變得遲鈍了,緩了好一會,喬伊斯公爵才輕輕歎出一口氣。
“還是你母親說得對。”
貝拉也不問,自顧自將餐具擺好,連同碗一起推到了喬伊斯公爵麵前。
“母親也說過您該休息了。”
喬伊斯公爵縱容的看著貝拉將他麵前的文書都收拾乾淨堆到一旁,麵上還掛著欣慰的笑容。
他忍不住想,果然還是女兒好啊,那個臭小子就從來不會做這種事。
“晚上吃得太油膩不好,我就讓廚房做了點燉菜。”
也不知怎的,向來無肉不歡的喬伊斯公爵本來是不覺得餓的,但在聞到食物的香氣後,他的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叫喚,以往不被他喜愛的蔬菜也一下子變得格外誘人,沒一會滿滿一大碗的燉菜就被他吃完了,就連湯都配著麵包喝得一點都不剩。
將碗放回托盤上,貝拉站到了喬伊斯公爵的身後,開始給他按揉肩膀。
“工作固然重要,但您也該注意身體,光靠喝藥劑是不行的,在這麼下去,母親都要嫌棄您了。”
被按摩得正舒服的喬伊斯公爵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恩,過了好一會才真正反應過來貝拉說了什麼,頓時他就一個激靈,但很快又放鬆下來。
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有倆了,再嫌棄還能離了咋地。
察覺到了父親的不在意,貝拉就換了個話題。
“母親今天又在問我舉辦宴會的事情了,說是已經在準備了,就剩下個日期還沒定。”
剛剛還有點昏昏欲睡的喬伊斯公爵瞬間醒了。
恩?
貝拉似乎沒注意到,自顧自說了下去。
“不過我說哥哥還沒醒,我不想在他不在的時候辦什麼歡迎宴,再說我回亞聖格斯有大半年了,也沒見幾家人給我遞請柬的,想來他們也是不屑參加我的宴會的。”
說起這件事,喬伊斯公爵就開始心虛了。
這又是一件他瞞著妻子沒有告訴她的事。
儘管他們表現的好像對小女兒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探望也好送東西也好都是私下裡置辦的,但再怎麼說貝拉都是喬伊斯家的一員,是他們搭上喬伊斯家的途徑之一,如今人被‘接回’了亞聖格斯,就算隻是好奇,哪能真的一份請柬都沒有。
貝拉之所以會這麼說,隻不過是因為他讓福克納將請柬都截了下來,一封都沒送到過貝拉或者珍妮絲夫人手上。
一方麵是為了保護貝拉,不讓在暗處的那些人有可趁之機,一方麵他也不想讓貝拉這麼早就和外人接觸。
說來說去還是不想讓任何不懷好意的人接近貝拉,各種意義上的。
這事貝拉其實是知道的。
誰讓請柬不是被送來的第一時間就銷毀,而是會悄悄送去書房,等父親一張張看完了,該回絕的都回絕了,再一張張燒掉。
好巧不巧,貝拉就看到過父親燒請柬的場景,還是親眼看到的。
當時書房的門沒關緊,窗戶也沒關上,她才敲兩下門就開了,正好看到父親躲在角落裡悄悄玩火。
那場麵實屬有些詭異了。
貝拉隻是奇怪為什麼父親要在書房裡燒東西,喬伊斯公爵卻是嚇得差點原地跳起來,之後轉移她注意力的方式也是生硬的可以,有眼睛的人都能從他臉上瞧出不對勁來。
貝拉有眼睛,但她也知道要給父親麵子,就裝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私下裡還是有做自己的調查工作。
然後她就發現了請柬的事。
雖說她本來就不想參加什麼茶會宴會,但父親偷藏請柬這件事,還是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恩,還有些幼稚。
也是因為知道父親在意,所以貝拉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也方便她繼續接下來的話題。
“母親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才一直沒定下時間,但她又覺得一直不辦宴會讓人家真以為我在家不受重視,就讓我來問問您的意見。”
喬伊斯公爵悄悄鬆了口氣。
“你母親那邊果然還得靠你,我現在說什麼她都不聽了。”他由心感慨了一句。
“那父親您覺得,母親為什麼不肯聽?”
在喬伊斯公爵回答之前,貝拉又說:“還不是因為您什麼都瞞著她。”
是的,貝拉今天來是為了給母親珍妮絲夫人做說客的。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自覺被女兒明朝暗諷了的喬伊斯公爵有些委屈,“你母親那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拿那些事去刺激她。”
“但是母親現在已經好多了。”貝拉略微加重了語氣,“還是說,想要母親徹底與您離心,這才是您想要的?”
喬伊斯公爵張張嘴,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也是你母親讓你說的?”
貝拉低頭歎了口氣,“您覺得呢?”
喬伊斯公爵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心中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明顯。
更糟糕的是,下一秒他的預感就被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