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看到你父親的樣子?真是要笑死我了。”
在喬伊斯公爵看不到的地方,珍妮絲夫人徹底繃不住了。
貝拉掛著略顯無奈的微笑,靜靜看著母親難得失了莊重的一麵。
“晚些回去的時候記得也要像早上那樣,氣死那個老家夥!”笑夠了,珍妮絲夫人繼而叮囑道。
貝拉應了聲是。
頓了頓,她又說:“父親這是知道您已經知曉了請柬的事情嗎?”
“是啊,我告訴他的。”珍妮絲夫人不屑的哼了一聲,“老家夥還想糊弄我,你是沒看到他當時的反應,我一把他藏起來的請柬拿出來,整張臉瞬間就白了。”
當時是氣憤居多,這會冷靜了再想起來,就更多的是想笑了。
貝拉想象了下那個畫麵,也覺得很有意思。
“那您打算這麼晾著父親多久?”
提前告訴她她也好做個準備,還要想好回頭父親來找她曲線救國時能回的話。
珍妮絲夫人想了想,“怎麼也得再過個幾天吧,先讓我把氣消了再說。”
“那要是父親來找我...”貝拉又問。
“他還有臉去找你?”珍妮絲夫人冷笑一聲,“你都因為這件事被我罵這麼慘了,他還有臉去找你?”
這麼一聽貝拉就心裡有數了,同時悄悄給父親點了根蠟燭。
母親的意思是讓她用苦肉計,但實際上事情暴露的時候她非但沒被罵,還被母親誤以為是被父親脅迫的。
不然她一個剛回到家的小姑娘,怎麼不願意出去多交交朋友?
貝拉在心中跟父親說了聲抱歉,但這個時候聰明人都該明保哲身,哪有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
況且父親都被母親怨了這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想是這麼想,麵上貝拉還是沒忍住為父親說了句話。
“其實父親也是有苦衷的。”
就是有點像火上澆油。
珍妮絲夫人又是一聲冷笑,“苦衷?他能有什麼苦衷?”
“就算有,那也不該讓你來承擔。”
自覺多說多錯的貝拉乖乖閉上了嘴。
隻希望父親能早點低頭認錯吧,不然這種情況可能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說起來這請柬的事之所以會暴露,其實也是個意外。
不過都瞞了這麼久了,還不暴露那才是稀奇。
那天珍妮絲夫人正打算去光明神殿看大兒子,馬車剛開出去沒多久突然想起給格蘭瑟姆準備的花沒帶。
那可是她和貝拉親自培育的花朵,最近第一次開花,貝拉沒回來,她隻能帶去給格蘭瑟姆欣賞一下。
於是她當即就讓車夫掉頭,誰想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她突然注意到似乎有彆家的馬車正停在那,她就讓車夫暫時停下了。
那邊車上的人正站在馬車邊上給公爵府的管家福克納遞些什麼,在那人收手的時候,她分明看到那是一封拜帖。
珍妮絲夫人眼睛瞬間一亮。
但當她和福克納說起這事時,後者一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模樣,珍妮絲夫人一看就氣笑了,直接伸手將福克納藏在內襯口袋裡的拜帖抽了出來。
若隻是這樣倒也沒事,但似乎很多人都忘了她以前好歹也是個冒險者,還是當過一段時間團長的那種,在遠處聽清他們的對話完全是不在話下。
於是她就聽到了那人說的之前就送來過請柬的事。
其中一段話的大意是前幾次送拜帖請柬時大小姐都身體不適,不知現在可好些了沒。
珍妮絲夫人這才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福克納也是嚇得差點魂都沒了。
他結結巴巴的喊了聲夫人,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卻還是被迫將那人遞來的請柬交了出去。
珍妮絲夫人翻開請柬粗粗掃了一眼,視線在最下麵的落款停留時間最長。
瓦倫...不是個熟悉的姓氏,但她聽說過,是個才獲得貴族頭銜沒幾個月的暴發戶,他們的家主因為行事粗俗無禮在上流社會也算是一位名人了。
原先是平民,商會發家,隻不過因為現在能“買爵”,已經是個正統的貴族了。
但真要說起來這貴族身份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哪怕律法承認了,沒有人脈也依舊和還是平民的時候沒什麼區彆。
想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迫不及待的想用這種方法搭上上層貴族,還將族裡和貝拉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拉出來當由頭。
總的來說珍妮絲夫人是對這個瓦倫沒什麼興趣的,但她還是將請柬收了起來,沒讓福克納拿去‘處理’。
“這...”
福克納頭上的汗是越流越多,奈何他怎麼想想辦法,最終還是隻能看著夫人拿著請柬重新上了馬車。
竟是直接帶走了。
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張請柬,也沒聽公爵大人和公爵夫人吵架,他還以為是這對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已經沒事了,現在想想,恐怕是一直在醞釀大招呢。
說遠了。
就跟貝拉意料中的一樣,一得了空,父親就開始迫不及待的來找她當說客了。
但是貝拉的態度很堅定。
“我還是覺得這件事需要父親您親自來解決,不然就算我說服了母親,那也隻是暫時將問題延後而已。”
“這樣就夠了!”可能是覺得自己走投無路了,喬伊斯公爵竟然下意識說出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