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好些。
向安也覺得她需要對自己好些。
直到後來她終於決定和男人攤牌了,他不敢置信的問她為什麼,她說的也是。
“我隻是想對我自己好一點,你不也是這麼說的嗎?”
被注射了鎮定劑的男人倒在地上,費力地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向安。
向安隻是小小的往後退了一步,就讓他的努力都白費了。
“也許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們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一談。”
在飛船門即將合上的時候,向安用食指點了點嘴唇,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她是真的動過心的。
甚至是在後來,她也想過若是他們能一直走下去會怎麼樣。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隻要還有猜忌,他們就沒法真的在一起。
更何況這段感情本來就是不該發生的。
就像她之所以會問也不問就去調查,還不是因為不相信。
怎麼可能會有人真的喜歡她。
“再見。”
那日分彆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後來向安聽說,在她離開後不久,男人就失蹤了,似乎是因為辦事不利而被送去了彆的地方,或是被解決了,誰知道呢。
好歹是認識這麼多年了,向安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冷酷,在查到男人還活著,就是過得不怎麼樣的時候,她稍稍出了下手,算是了結了這麼多年的感情。
畢竟再怎麼說,他也幫了她不少,這是她再怎麼恨他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如此一來,他們就真的沒有關係了。
就是還有很多人在找她。
得知自己的名字照片被掛上了暗網的時候,向安還笑了的。
“原來我這麼貴的嗎?”
雖然她手上有不少情報,但關於實驗室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向安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從來都是她自己的猜測。
她的猜想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是實驗室想要的。
HIA患者缺她一個不少,肯定也不是因為她的父母,她早就查過了,他們家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中產階級,往上數四代都沒出現過什麼厲害的人物。
一項項排除後,向安就想到了自己的“天賦”。
雖然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驚奇的,但顯然在很多人眼中她所做的事是非常了不起的。
了不起到讓人生出了一定要占為己有的想法。
順著暗網這條線,向安終於調查出了一切的真相。
和她猜想的差不多,隻不過最開始他們如此看重她,不是因為猜到了她日後能達到的成就,而是在進行一項實驗。
一項目的是“製造人才”的社會實驗。
既然是社會實驗,她肯定不會是唯一一個被實驗者。
她想辦法拿到了名單,按照上麵的名字一個個找過去,最後毫不意外的發現,她是最成功的的那個“實驗品”。
向安幫他們總結了一下,這項實驗計劃中最重要的幾部分,一是“實驗品”自身的天賦,二是“實驗品”的生活條件。
這個生活條件的範圍比較大,從家庭環境到校園環境再到社會環境,身邊能接觸到的人一多,變數出現的概率也會增大,自然而然的失敗率也會變高。
而她作為一個從小就生活在實驗室裡的孤兒,長大了邁入社會身邊也全都是實驗室的人,乃至最親近的人也是被刻意安排過來的。
有這樣的大前提在,想失敗都有些難。
幾乎所有變數都被控製在了幕後人手中,而唯一被他們忽略了的,就是她自己。
她是人,不是真的實驗品,也不是用機械零件組裝而成的仿生人,既然如此她肯定會有自己的思想。
而當她發現這一切都是被人譜寫好的戲目時,實驗就進入了一個轉折點。
向安可不傻。
她就一個人,硬剛肯定是剛不過的,在背後耍點小手段給他們添點阻礙可以,但也得及時掃尾。
要是處理不好,那就得及時跑路。
她這次“鬨失蹤”就是因為捅的簍子大了,被幕後的人發現了,才在他們派人來抓她的時候趕緊跑,省得跑完了被他們抓住算總賬。
這個計劃差一點就半途夭折了,問題就出在她的交往對象身上。
也不知他們是做了什麼新計劃,向安是沒有聽到什麼風聲,但那天她剛準備好跑路,男人就找到她,說要帶她去旅遊。
當時她手頭上的研究已經結束了,成果很喜人,反倒是男人在學校還有課,為了這次旅遊,他還特意找了代課老師,請了個小長假,準備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
說是這麼說,他應該已經準備了一段時間了,出行需要的衣物日常用品他都準備好了,飛船票也拿在了手上。
向安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老實說在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慌了一下,要知道她給自己準備的假身份資料可還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呢。
等把男人引離了那片區域,向安才稍稍放下心來,找機會去客廳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好在她離開要乘坐的飛船和男人要帶她去在一個港口,並不耽誤什麼事,隻要在即將上飛船前把人甩開就行了。
可那天的男人不知為何特彆粘人,向安總覺得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計劃,才想用這種辦法拖延時間。
要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動用特殊手段,向安都想問問他讓她安安靜靜的消失不好嗎,非要鬨得這麼難看。
所幸最後的結果都是好的,男人除了一時半會身體動不了外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她也成功坐上了預定的飛船,五天後抵達了一個偏遠的農業星球。
向安已經習慣了高科技生活,離了星網那就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跨行業去農業星種田,更彆提她自身條件還有限製。
她之所以會選擇這裡,還是因為這個星球是她早就準備好的退路,該規劃好的她都搞定了。
甚至連星球的歸屬,也被她早早地弄到了手。
若是她有避世的打算的話,這裡絕對是個養老的好去處。
可她的壽命就這麼長,服用了二十多年的試驗性藥劑,卻一點也沒有改善她的病症。
甚至因為某些原因,在中斷了用藥的當晚她就犯了病,之後身體狀況日漸低下,甚至出現了戒斷症狀。
不想死的念頭讓向安內心充滿了不甘,她開始尋找能讓自己好轉的辦法,在發現治愈可能性幾乎為零的時候,她轉而將炮口對準了實驗室。
HIA是絕症沒有錯,但通過保守療法一般都是能活到四五十歲的。
這個壽命在年均三四百歲的星際人中可以說非常低了。
可向安給自己預計出來的剩餘壽命,卻比這個數字還要低。
二十八歲,在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已經有二十六的向安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那些藥物不但沒有緩解她的病情,還給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以至於她就算現在開始保守治療,用市麵上最貴最好的藥物,也沒辦法改變著一點。
兩年...兩年後,她就要死了?
迷茫過後,被憤怒衝擊了頭腦的向安加大了自己報複的力度。
可光解決一個實驗室有什麼用,幕後操控著一切,操控她這一生的人,可從來不是單純的研究人員,也不僅僅隻有一個。
僅憑她的力量根本並不足以撼動對方的根基,這個認知讓向安十分挫敗,緊接著的便是持續了一個多月的低迷期。
直到她發現自己設計的AI程序被那些人用到了遊戲上。
雖然她暫停了自己的攻擊,卻沒有停下對他們的監視,是以在遊戲還未上線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這件事。
向安是又好笑又憤怒,她沒有阻止遊戲上線,但卻悄悄開了個後門,往程序裡投了一枚她自製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