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門嘎吱一聲從裡麵被打開了,貝拉自顧自道了早安,就繞過堵在門口的海妖往裡走,把手裡的生魚片和餐後水果都放到了桌子上。
放完東西,她才轉過身。
“你這是才起?昨晚什麼時候睡的?我敲了好幾次門你都沒聲,還以為你是不在了。”
還恍恍惚惚仿佛沉浸在夢中的繆爾狠狠抹了把臉,順便在手掌上附了層海水洗了個臉,強行幫自己清醒。
“你敲門了嗎?抱歉啊我沒聽到,可能是睡太熟了。”
貝拉微微顰眉,“又做噩夢了?”
“也不算吧,不過確實做了個夢。”繆爾抓抓腦袋,看著似乎在猶豫。
過了會像是終於做足了心理準備,他才試探著問貝拉。
“你知道一個叫向安的女人嗎?”
貝拉愣了一下,下意識說:“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繆爾也跟著愣住了,他就這麼一問,誰想真得到了答案。
“夢裡。”繆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你之前不是說夢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嗎?我好像也夢到了。”
“是不是黑頭發的,長度及肩,有些微卷。”
貝拉在自己肩頭比劃了一下,繆爾連連點頭附和。
“對對!短頭發的!”
附和完,他又開始感慨,“果然我們做的是同一個夢啊,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怎麼會接連跑到他們兩個人的夢裡來?
貝拉頓了頓,才說。
“我知道她是誰。”
“恩?”
繆爾隨手撚起一塊魚肉扔進嘴裡,聽到貝拉聲音就望了過去。
“你知道她是誰?”
“也不算確定吧,就是個猜測。”
貝拉左手抓著右手手臂,微微垂眼,表情看不出喜怒。
然後繆爾就聽到她說:“我覺得她就是我,我們是同一個人。”
“咳咳咳——!”
經曆了一次差點被魚肉噎死,繆爾決定以後都要對魚敬而遠之。
恩,就吃水果甜點過活了。
為了安撫自己幼小脆弱的心靈,繆爾特意挑了個最大的蘋果,哢嚓一聲咬了下去。
“抱歉抱歉,你繼續。”
看著倒像是一點也不在意貝拉剛才的話。
“......”
他這麼冷靜,反倒是讓貝拉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算了。
貝拉轉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頭的風景,眼不見為淨。
“我猜她應該是我的前世,或者我得到了她的記憶。”
以此作為開端,貝拉將她夢裡的“向安”描繪了出來。
這種感覺是真的很奇怪,睡前還隻是貝拉,醒後身體裡就多了個向安。
不但有記憶,連感情都繼承了。
隱藏了“貝拉”才是後來者的這部分事實,貝拉將自己經曆過的都告訴了繆爾,包括祁安就是祁年這件事。
終於想起了祁年是誰的繆爾一不小心就把比他拳頭還大的蘋果給捏碎了。
“我就說那小子長得為什麼這麼眼熟!”
繆爾情緒激動了起來,就是不知道他說的是祁年還是祁安。
當然啦說哪個都沒有區彆。
激動之餘,繆爾頭頂上突然亮起了一個燈泡,把那些看似搭不上邊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所以你昨天才會說那些話。”
繆爾恍然大悟,“我還以為...你是早就知道了他在卡隆村,才特意去找他的。”
“恩。”貝拉沒有猶豫直接承認了。
繆爾直覺這件事沒這麼簡單,“那他呢?他也是來找你的?”
“是。”
哪怕猜對了,也沒讓繆爾覺得多開心。
“不對啊,你不是已經死、咳咳、我說的是夢裡的你。”
“直接喊向安吧,我隻是有她的記憶,但我還是愛勒貝拉。”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貝拉這麼說,繆爾覺得心裡某塊地方一下子就變輕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連心情都好了不少,張口就喊了聲特彆響的貝拉。
貝拉冷不丁就被嚇了一跳。
【你還覺得你的程序沒出錯嗎?】
【...我馬上去檢查。】
雖然過程曲折離奇了些,好在最後結果是好的。
貝拉是真的好奇繆爾腦回路是什麼樣的,到底是她編寫的AI程序出錯了,還是就他一個特殊。
不管怎麼樣,伊甸都沒查出不對的地方來,隻發現繆爾源代碼和之前出現了些許不同。
伊甸將這兩段代碼接取出來給貝拉看。
貝拉仔細辨認了一會,“這不是BUG。”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才覺得該給您看看。”
雖然奇怪,但卻並不陌生,貝拉已經好久沒看到這樣的代碼了,不知不覺就看入了迷,連天是什麼時候黑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