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會有這種人?!”
繆爾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沒有誰比海妖更懂得弱肉強食的道理,若是他們當初直接把小女孩滅口他還不會覺得怎麼樣,可把彆人的痛苦當娛樂,還這樣哄騙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小姑娘,繆爾自覺他做不出這樣的事。
這哪裡是弱肉強食,以玩弄他人為樂趣,這分明就是心理變態!
貝拉深以為然。
既然碰到了,那就幫一把吧。
女孩的智力有損是從胎裡就帶出來的先天缺陷。
貝拉還沒針對這種情況研究過,這會也沒那麼多時間來給她研究。
於是伊甸又被叫了出來。
伊甸大手一揮,直接給了貝拉一瓶成品藥劑附帶藥劑的配方。
這種治療先天缺陷的藥劑對於一個遊戲來說實屬雞肋,玩家哪會有什麼先天缺陷,就算有,進了遊戲也都消失了。
可對於這個世界原來的居民來說,比如這個名為娜娜的女孩,這卻是能救命的藥劑。
“這是給娜娜的嗎?”
貝拉是在鎮外樹林的小河邊上找到娜娜的。
可憐的小家夥,也不知道餓了多久,竟是對著河裡遊過的小魚流起了口水。
他們發現她的時候,娜娜正試圖伸手去抓,差點就掉進了水裡,還是繆爾眼疾手快把她托了起來。
要知道這河水足足有一米五深,水流又湍急,她掉進去難保就沒命了。
娜娜含著大拇指,眼巴巴的看著被遞到自己麵前那瓶粉粉的一看就很甜的藥劑。
她眼中明顯流露出了渴望,卻礙於自己的身份而不敢伸手。
她是傻,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這兩位一看就是從大房子裡出來的,那裡的人都很討厭娜娜靠近,生氣起來還會讓人打娜娜,久而久之的,她也就記住不能靠近那些穿的很好看很漂亮的人了。
可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貝拉又表現的格外親近無害,就連繆爾也覺得她過得太慘,難得沒有對除貝拉以外的人壞臉色瞧,娜娜就是想設起心防都難。
“娜娜可以喝嗎?”
“當然可以啦。”貝拉直接把打開的藥劑塞到了她手裡,末了還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娜娜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繆爾十分配合的取出了他路上隨手買來夾了肉的燒餅。
娜娜用力吞了吞口水,還沒說什麼,肚子就非常誠實的響了起來。
貝拉笑了,示意繆爾把餅給她。
這個餅足足有娜娜的臉那麼大,因為剛出爐沒多久,娜娜一口咬下去就直呼燙。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想過要把嘴裡燙死人的肉餡吐出來,就著藥劑頗為艱難的吞了下去後,就繼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可能是確定了貝拉和繆爾是不會傷害她的,娜娜表現的格外輕鬆,貝拉給她擦臉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反抗。
藥劑已經喝下去了,但卻不是這麼快能見效的。
貝拉用熱毛巾仔仔細細的把娜娜的臉和手都擦乾淨了,亂糟糟的頭發也被她簡單清理後梳了起來,這麼一□□下來,哪怕衣服還很臟,看著也精神了不少。
娜娜的頭發太短了,沒辦法紮起來,貝拉就選了一款帶紅色蝴蝶結的夾子把她前麵容易擋住眼睛的頭發都往後夾了起來。
娜娜非常喜歡這個大蝴蝶結,在看到的那一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戴上去後更是一副想碰不敢碰的樣子。
至於她身上的衣服,貝拉是打算回鎮上的時候去裁縫鋪幫她現買一件的。
這麼小的裙子她身邊還真沒有,找伊甸要也得和繆爾解釋衣服是哪裡來的,想想還是一起去買一件來的簡單,反正她又不是缺錢。
但要回去的時候,貝拉發現她還是想當然了。
似乎因為某些原因,娜娜特彆抗拒去鎮上。
隻是遠遠地看到大門,娜娜就掙紮著從繆爾的懷裡跳了下去,像是看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怪物一般,瑟瑟發抖的躲到了樹後麵,雙眼緊閉。
這個情況也不在貝拉的預期內,她是在娜娜的記憶中看到了她很少去鎮上,卻沒想到她會這麼抗拒。
“怎麼了娜娜?”貝拉走到娜娜邊上蹲下,用溫柔的不能再溫柔的語氣說,“是哪裡不舒服嗎?和姐姐說說好不好?”
“娜娜...娜娜不想去那裡...”娜娜縮著身體顫抖的說。
“為什麼不想去?”貝拉試圖誘導娜娜把緣由說了出來。
“娜娜笨...他們會打娜娜,好痛...”
哪怕是這麼久之後想起來,娜娜也依舊能感覺到那棍子落到她身上時的疼痛。
貝拉又看了一遍她的記憶,這次她刻意往更前麵的記憶去找,很快就找到了對應的片段。
說來也巧,這又是和他要找的那些人有關係。
那時娜娜還沒被那兩人當做玩物耍來耍去,而他們在這個鎮上是有不小的勢力的。
就連路上巡邏的守衛,也是得態度殷勤得巴結他們的。
記憶中的娜娜就跟鎮上其他的住民沒什麼區彆,雖然她從小就被拋棄無父無母,卻也不是一開始就在流浪的。
起碼那個時候她還是有個家的,和其他三個父母的孩子一起,被一個孤寡老人收留,並撫養長大。
可突然有一天,一幫穿著盔甲的人衝了進來,手上是點燃的火把,和鋒利無比的武器。
被暴力破開的門脫離門框倒在了地上,來來往往的人走過,誰都要往上麵踩一腳。
而這個家裡最小的娜娜,則被推到在了門板旁,明明她已經很聽話不哭出聲了,卻還是會被打,會被踢。
他們說,奶奶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要是不交出來,就拿他們下手。
當時的娜娜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現在也依舊不是很明白,但對於恐懼她還是了解的。
就好像現在,她真的真的非常害怕,也真的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