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是胡爛轉世嗎?
“是,是,是,你最美,以後我來守護你的美貌。”
“哼,用不著,我也是看你可憐。”花娘不耐煩地撇嘴,“病好了,就哪來的回哪兒。”
“花娘。”
一聲又一聲“花娘”叫得花娘差點一蹦三丈高,“花娘,花娘,花娘,頭一回聽見自己的名字這麼暴躁。”
一回身對上許恩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泫然欲泣,心立刻軟了,“行啦,彆撒嬌了,說吧,又怎麼了?”
許恩心中憋悶,確實想找個人一吐為快。
“你覺得幾天裡愛上一個人,有幾分真?”
花娘反問“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倒不如說是見色起意,畢竟李良樾生得那麼好看,一點也不像戰場上打磨過的黑臉將軍。
沒見麵時,許恩是有過期待的,但都是比著駱驍在幻想,總歸已經嫁給他了,心底裡想著就順應天意吧。
見了麵,落差有些大。李良樾身處算計漩渦,善於偽裝、生性多疑。時冷時熱的態度令許恩心生畏縮。
少了自己應得的那份特殊對待,就彆扭難過。雖然細想下來,本來也是自己刻意隱瞞導致的。
許恩搖頭,“不是,可能是我以為他喜歡我吧。”
“哦,所以你是單相思?”
“也不是,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就是他應該在意我,我卻假裝自己不是他該在意的人,導致他想在意我卻覺得對不住他應該在意的那個人而選擇不再在意我,可他不知道他應該在意的那個人就是我。我擔心若是告訴他我是那個他應該在意的人後,他會懷疑我。”一通話差點繞暈自己,許恩觀察著花娘的顏色變化,試探性問道“你明白嗎?”
花娘那張美到不可方物的臉,從好奇到迷惑、到擰巴、到無語、到你閉嘴吧。
“花娘?”
花娘了然一笑,打了個響指,“懂了。”
“懂了?”許恩兩眼放光。
“就是你欠唄。”
“呃……”
“好好的一個責任感爆棚的有為青年被你搞得快崩潰了,是這意思吧?”
好像大概可能就是這樣。
“那我要怎麼辦?”
“所以,他還是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把你扔巷子裡,自生自滅了?”
“不是的。”許恩否認,“是我模棱兩可的身份,會觸犯他的責任底線,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了,他怕。”
若是踏踏實實由李良铖介紹認識,或許嫌隙會少一些。
“那你呢?”花娘嚴肅地探向許恩,“你是為了他本人而來,還是為了彆人要你為他而來?”
許恩被問住了,她是為什麼而來?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為什麼會多次混著她人的記憶去替她人過活?
擅自更改原主的性格、生活軌跡、情感曆程,對所處的世界不會造成任何偏差。所以,我本就是這些世界的人?
許清音是,許念桐也是,還有夢裡那個模糊不清的她。
我是許恩,是除了我誰都不曾擁有的記憶。
所以,孰真孰假?
倘若我真的是為誰而來,那究竟是為誰?為許清音?為許念桐?還是為了她們的他?更或者……為了我的他?
亦或者,這些世界一開始就是依附於我而存在?
嘶,一股電流掃過腦海,牽動心臟在抽搐。
“怎麼了?”
“沒事,”許恩躬身抱胸,冷汗直流。緩了緩,抬眸訕笑,“大約是因為我要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