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許恩身體在何往的照料下有所緩和,毒雖沒有完全清除,但精神狀態明顯好轉,不至於整日昏昏欲睡。
“何去!”
“小姐。”
“去看看將軍怎麼還不回來?”
“是。”
穗青瞅著許恩愁眉不展,安慰道“小姐彆擔心,許是今天瑣事太多,耽誤了會兒。”
許恩看向大門口,“隻怕不隻是政務繁重。”
“那是什麼?”
是滿朝的迂腐頑固逼得他難以喘息,是對她不離不棄的諾言壓得他心力交瘁。
“穗青,若是我此刻離去,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累了?”
“離去?小姐要去哪兒?”
去無人之境,去許念桐命之所終。
不多時,何去回來了。
“小姐,將軍被群臣堵在朝堂上,逼他登基。”
許恩垂眸,果然是這樣。
穗青疑惑“登就登唄,反正將軍也已經答應了啊。”
“將軍要立小姐為後,跟大臣們對峙。”何去難得有了情緒波動,“看樣子,將軍今日不定下此事,是不能脫身了。”
“小姐是將軍明媒正娶的夫人,將軍當皇帝,皇後自然應該是小姐,關那些大臣什麼事情?”
何去“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那是什麼?”
“穗青,你在家等我。”許恩深吸了幾口氣,“何去,你同何從隨我進宮。”
“是。”
許恩剛走到金鑾殿門口,就聽見裡麵正義凜然的勸諫聲層出不窮。
“少將軍若是執意要留下許念桐,後宮之中可給予她一席之地。隻是,恩寵和名分,還請少將軍三思。”
“不錯,以她的身份,斷不能育有子嗣。否則……”
“若是我說,我不但要成為這後宮之主,還要做這後宮唯一呢?”
許恩帶著何去何從昂首闊步地踏進殿門,自信張揚,聲音洪亮,威懾全場。
“念桐?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回家吃飯。”
李良樾起身,就要往許恩跟前走,卻被大臣們團團圍住。
“少將軍,斷不能讓她成為後宮之主啊。”
“許氏殘餘力量尚存,若她有了子嗣,再次逼宮,該當如何啊?”
“夠了!”李良樾暴怒,若不是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真想一刀一刀砍至許恩身邊。
許恩看著李良樾在崩潰邊緣反複追回理智,這一刻,她深深的意識到,他的愛意噬骨,蝕得他心口痛到無以複加。她的情意洶湧,顛得他心魂俱顫。
真的很痛,全身都痛。
算了吧,口舌似劍,字句如刀,將他傷得無力喘息。
許恩癡癡望著那雙一往情深的眼,世間縱有百媚千嬌,那雙眼也清澈的隻會映出她一人。
真好,許恩微微一笑,紛紛擾擾皆化在瞬美的笑意中。
“笑這麼甜?要不要幫你解圍?”
耳邊陡然傳來催眠音,許恩一懵,訝異道“花娘?你怎麼在這兒?”
“想讓你一直這麼幸福地笑下去,”花娘回給她一個燦爛地笑,“所以,來幫你解圍。”
許恩聞言一怔,而後反應過來,將花娘拉至身後,冷靜過來,說“不用。”
又對隨時跟在花娘身後的哲明允厲聲:“帶她離開。”
花娘審視著她的微表情,她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