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納悶地搓著下巴,“他究竟在說什麼?”
她蹲到他身旁,凝神。
他一雙明眸深情款款,不張嘴也能道儘世間溫情。眸若清泉的目光化作蜜意柔情將頑石打磨,賦予它一身華光。
她聽不到他在說著什麼,卻陷進那雙流盼生輝的眸底難以呼吸。似一汪清泉,靜謐幽深,溫養了金風玉露,蘊含希望、播撒愛意。
情不知所起墜進迷惘,勝卻人間無數。
她輕聲呢喃“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好看嗎?”
“好看。”不過腦的回應後,她反應過來,嚇得一個激靈,身體後撤,腳卻原地生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聽得到?”
十分鐘後,他依舊對著石頭癡語。
她喪氣,坐回到銀杏樹下,仰頭哀歎“我就知道,怎麼可能會聽到?”
他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靠在樹下小憩。
樹枝輕搖,沙沙作響。
她側目,“怎麼你就睡得著啊?”
他微微皺眉,是誰?為什麼總能感覺到身邊有人?是化形那天一閃而逝的身影嗎?她為什麼不願現身?
風襲來,風吹去,搖曳花草弄姿,枝葉起舞;雨飄來,雨散去,潤澤枯木化泥,花葉換顏。
他醒來,他睡去,纏綿她呆滯神思,自我入夢。
焦躁在胸腔發酵、膨脹,到忍無可忍而爆發,她指天怒罵。
“玩夠了嗎?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把我困在這裡,是何意圖?”
“陰謀陽謀的擺在明麵上不行嗎?這玩得什麼手段?”
我是在等誰嗎?
許念桐死在三十五歲生日前夕,毒素攻入五臟六腑,終是不治而亡。
與李良樾紮根沙漠,荒涼客棧了望塔一般守望著三國交界,維係和平、傳播良善。卻死的淒慘,生命的最後,壓不住的毒發蝕骨灼心,在一次痛勝一次中熬至命終。
許恩失笑,還能更狠嗎?
駱驍,李良樾,下一個是誰?眼前這個縱使相逢然不識的人嗎?
“判官?編劇?月老?有沒有誰在啊?出來指點個迷津啊?到底算怎麼回事?好歹給個提示或是能感知時間的東西啊。”許恩覺得自己真的瘋了,“以前教唆我自我攻略的時候,怎麼著還有個搭戲的,現在算什麼?他?全息投影嗎?看著我擱這兒自我陶醉,意亂情迷,你們都不覺得猥瑣嗎?”
瘋狂的吐槽過後,她身心俱疲,竟也沉沉睡去。
直到被一陣持續驚呼吵醒。
“哇,你看到了嗎?妙童子,你看到了嗎?化形了,他終於化形了!”靈童子激動地抓著妙童子瘋狂搖晃。
妙童子雖然也很欣喜,但不妨礙他嫌棄靈童子的過分情緒。“看到了,看到了,你鬆手,抓疼我了。”
“對不起,我就是太激動了,終於看到新麵孔了。”靈童子尷尬地撓撓頭,收了收激動地情緒,依舊壓不住興奮,說“這裡是離恨天七十二境之一的瓊台境,我是靈童子,他是妙童子。”
他躬身施禮,恭敬說道“承蒙日日澆灌,佳言相贈,我才能無憂化形,修得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