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路過護士的話,楚望完全怔住,強烈的心慌瞬間席卷全身。
許未還未醒,他將湯羹放下就出了病房,下意識去尋找護士口中另一位許姓姑娘。
顫抖遍布四肢,導致步子虛飄。心底的期待一點點放大,直至占據他此刻全部心情感。
難耐?茫然?激動?懼怕?此生此路,他第一次這麼無助。
是她嗎?盈滿空氣的熟悉感,令他的步伐愈發淩亂。
“許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一聲扼不住憤怒的低喝從臨近病房傳出,直愣愣地敲碎楚望薄弱的屏障,砸進他心底。
許白?是她嗎?
他顫顫巍巍地走向聲音來源,在抬手將要推開房門的時候,一隻飛鏢擦著他麵龐飛過。
“誰?”
一女子猛地推門而出,門外隻有走廊上來來回回的病人家屬和護士。
病床上的女子艱難的轉動腦袋,“冉樂,是誰?”
他們出任務的時候以代號相稱,平日裡以本名相稱,應該不會被輕易發現才對,可剛才,的確感覺到有人在偷窺。
難道,是我太過敏感了?
冉樂又看了幾眼,拔出插在對麵牆上的飛鏢,帶上門進來,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你先好好休息著,多餘的話,你好些了再說。”
在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對麵病房,楚望探出頭來。
“衛賀,去查一個叫許白的女人的病例。”
“是,主子。”
許未還是沒有醒,大夫說她身體底子太虛了,遭了一通毒打,估計要好一陣恢複。
“阿俏姐,留兩個人在這兒看著她就好,還沒有誰敢公然在這兒鬨事。我有事,先走了。”
“好,謝謝你了。”
程俏娘看著口眼紫青的許未,心疼地歎氣“哎,該說你是命好還是不好呢?怎麼就是他呢?”
程俏娘看得出楚望對待許未的不同,她倒是希望許未覓得良人,畢竟這麼乾淨的女孩子不該流落風塵。隻是,那個人是楚望,是一個她程俏娘都看不到未來的人,何況還是陳瑾意的情人。許未招惹不起啊。
很快,衛賀就帶回了許白的病曆。
一條條診斷,一字一詞的記錄,看得楚望心驚肉跳,站立不穩,癱軟在沙發上。
刀傷、鞭傷、灼傷,針刺、塗毒、斷骨……她經曆了什麼?怎麼會有人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
難道是因為我,讓她的遭遇變本加厲,傷痛更甚?
久違的陰鷙充斥著他的雙眸,猩紅血絲訴說著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壓不住的劇痛剜向心尖,“去查。”
衛賀:“是。”
“讓喬淮羽一起,把尤路也叫回來。”
“遵命!”
楚望強迫自己閉上雙眼,曾經的一幕幕重回腦海。
為什麼?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做都護不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