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那惜小眉彎》全本免費閱讀
燕棲的聲音如蚊子一般細，李玄暉置若未聞。
他的手燙得驚人，緊緊地摟著她的腰。
粗糲的掌沿著她的腰線向上，撫上她的背，一串酥麻如電一般竄上燕棲的脊梁骨。
燕棲怕了，嘗試著掙紮起來，驚恐地喊道：“陛下！”女子的力氣到底不如男子，何況燕棲剛病愈不久，她的反抗有如蛾撲燈蕊，沒有絲毫用處。
她的瞳孔漸漸失焦，腦中一片空白。那日在賢妃殿中，李築也是這麼對她的。她又哭又鬨，拚命掙紮……
熟悉的恐懼和絕望又一次向她襲來，快要把她吞噬……
李玄暉的唇一點一點向上遊走，親吻著燕棲的雙頰。親到她的眼睫時，隻覺得唇下腥鹹，觸到了一片濡濕。
他回過神來，伸手去摸她的眼尾，指尖已沾上了一些水漬。
李玄暉驟然睜開眼睛，猛地發現，燕棲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臉上清淚斑斑。她自己卻像沒有知覺一般，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毫無生氣，癡癡地望著房頂。
一如那日在賢妃宮中的場景。
李玄暉頓時慌了神，一手托著她的背，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急急喚道：“燕燕！燕燕！”
燕棲愣了好一會兒，慢慢回過神來，眸子逐漸分明，一滴晶瑩的淚從她的眼角翩然滑落。
“陛下”，她哽咽道，“彆這樣，我怕……”
李玄暉心頭湧上一陣懊悔，顫著手將她摟住，“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今後再不這樣了，燕燕莫怕……”
他撿起地上的衣裳，想要幫燕棲穿上，可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肌膚，燕棲就如遭雷擊一般縮了回去，眼中布滿緊惕。
李玄暉苦笑道：“好好好，我讓秋玉進來給你換衣服。”
少頃，秋玉便帶著人進了殿。她瞧見，燕棲靜靜地躺在床上，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錦被下露出一段白玉般的頸子。而皇帝麵露愧色，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
秋玉愣了，莫非是皇帝下手重了……
可是這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啊。
她低著頭走到燕棲床前，輕輕將她扶了起來，“娘娘，奴婢服侍您更衣。”
燕棲哼了幾聲，睜眼卻發現李玄暉還站在床邊，麵上飛起兩抹紅霞，扭捏地將身子側了過去。
李玄暉默默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二人。
秋玉掀開燕棲的被子，她的雪膚上沒有一點痕跡，像是什麼也沒發生。秋玉心裡咯噔了一下。她都已經讓宮人把水都備好了，結果陛下和她們娘娘卻沒成事。
幫燕棲換好寢衣後，秋玉悻悻地退了出去。
陛下怎麼回事，她們娘娘這樣好的容貌，這樣好的身段，他竟沒看上？
她倒著實是誤會了李玄暉，不是他沒看上燕棲，而是燕棲沒看上他。
燕棲窘迫地躺在床上，背對著李玄暉，心臟咚咚直跳。
默了好一會兒，李玄暉才俯下身子，將她床頭的燭火給吹滅了，殿內頓時一片黑暗。
他試探著開口道，“燕燕”，語氣中帶了幾分討好，“我能上來睡嗎？”
燕棲瘦削的肩抖了抖，他是皇帝，在這宮中說一不二的存在，現在卻小心翼翼地站在她的床前央求自己。
李玄暉神色哀戚，濃稠如墨的眸子泛起微光，“你不會讓我睡地上吧？”
那也太可憐了。
燕棲有些不忍，她的心很軟的，皇帝這般卑微地央求她，她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可是她實在是怕，縱然先前做足了功課，可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習慣和一個男人同榻而眠。
她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弱弱道：“陛下，坤寧宮離這不遠，要不，您去，去鳳鸞殿將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