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暉送的珍珠兔是個女孩子,眯眯眼透露出一股媚態,四個小爪子和小鼻子都是粉紅色的,小小巧巧的一隻,玲瓏可愛。
燕棲管它叫阿嫵。每當她阿嫵阿嫵地喚它時,李釧還以為是老虎來了,嚇得直往薑緋懷裡躲。
燕棲抱著阿嫵,將一根菜葉遞到李釧麵前,笑著道:“小釧兒,你喂喂它。”
小李釧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猶豫地接過菜葉,伸到阿嫵的嘴邊。阿嫵三瓣嘴哢擦哢擦地開工,沒一會兒,一根菜葉就吃得剩隻半截。
小李釧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老虎居然也吃菜葉子哎!
李釧伸手去揪阿嫵的耳朵,阿嫵給他扯疼了,發出一陣細細的叫聲。燕棲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向薑緋告狀:“薑姐姐!李釧又欺負阿嫵了!”
小李釧鬆開了手,隨即他的耳朵被薑緋提了起來,薑緋故意凶巴巴地道:“釧兒,母後怎麼教你的?不能欺負貴妃娘娘的兔子!你要是再揪阿嫵的耳朵,以後貴妃娘娘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李釧委委屈屈地吃著手指。
燕棲得意地朝他做了個鬼臉。
小李釧很聰明,才十個月大就會開口喊人了。他學會的第一個詞是“母後”,第二個詞是“貴妃娘娘”,第三個詞才是“父皇”。
李釧很愛粘著燕棲。這日,薑緋和燕棲帶著李釧在禦花園裡玩。
小李釧才學會說話,看見什麼都要評點一兩句,他伸著手指,指著天上的雲,口齒含糊不清,“母後,雲跑得好快。為、為什麼?”
薑緋道:“因為今天風很大,所以雲跑得快。”
燕棲說:“不對不對,因為天上的鳥要來吃雲了,雲害怕得很,不跑快一點,它就要被吃掉啦!”
小李釧一臉驚恐地盯著燕棲,“鳥、鳥,會吃雲?”
燕棲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薑緋嗔她,“你彆亂教孩子。”
燕棲哈哈笑道:“我逗釧兒玩嘛!”
小李釧這才明白自己被她耍了,小眉毛皺了起來,捏著肉乎乎的小手,瞪著她道:“貴妃娘娘,騙人!壞!”
燕棲吐了吐舌頭,擠眉弄眼地說:“釧兒才壞!”
“你、你壞!”
“釧兒才壞,最壞、就是最壞!”
小李釧講不過她,氣得小臉通紅,癟著嘴就要哭。
三人迎麵碰上了李玄暉。
李玄暉朝李釧招招手,“釧兒。”
小李釧揉著眼睛,在薑緋懷裡拱來拱去,腦袋埋在她胸前。
他一向都很怕他的父皇,每次父皇來找母後,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樣子。隻有貴妃娘娘在的時候,父皇才會給他和母後好臉色看。
李玄暉走到了三人麵前,笑著對李釧道:“釧兒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要你母後抱?”
小李釧撅著嘴不理他,兀自咬著手指。
李玄暉也不生氣,轉瞳向燕棲,“燕燕,宮裡新請了一批樂師,你不是總覺得這宮裡無聊的很嗎?我調了幾個人去長樂宮中,讓他們給你解解悶。”
燕棲垂著眸子,“都聽陛下的安排。”
自從那次的事後,燕棲是徹底怕了李玄暉,她再不敢違逆他的意思。他說什麼,她依著他便是了。
燕棲始終忘不了上一次李玄暉看著她的眼神,他的目光沉痛又瘋狂,雙眼因充血而赤紅,帶著極強的占有欲,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小李釧看著李玄暉和燕棲離去的背影,疑惑地問薑緋:“母後,為什麼父皇隻跟貴妃娘娘玩,不跟你玩啊?”
薑緋摸摸他的腦袋,“貴妃娘娘也不想跟你父皇玩,可是他非要纏著貴妃娘娘跟他玩。”
小李釧氣鼓鼓地說:“可是釧兒也想跟貴妃娘娘玩,貴妃娘娘又不是父皇一個人的。”
薑緋:“……”
菱歌是京城最出名的舞女,膚如雪,顏如玉。因著姝麗無雙的容貌和姣好的身段,被內務府的人選入宮中,專門為宮裡的貴人跳舞。
長樂宮中,霞光映照著萬千碧瓦,宛如鸞鳳羽翼,彩光氤氳。寶篆沉煙嫋,一縷紫煙若有若無,室內盈著陣陣撩人的香氣;那床上的鴛鴦錦被似霧緞霞綃,床頭放著水晶頗黎枕。就連插花用的花瓶也是用玉雕成的。饒是菱歌見慣了奢靡場景,此刻也不禁感歎起天家富貴。
長樂宮中住著的是當今最受寵的貴妃娘娘。
說來也怪,當今皇帝不愛擴充後宮,宮中隻儲了皇後和貴妃兩人。聽說皇帝對貴妃極為愛重,貴妃卻對皇帝愛搭不理,倒是與皇後十分要好。
將菱歌等人領來的嬤嬤說:“皇帝最是寵愛貴妃,你們可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