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宮宴(1 / 2)

烏煙碧 善建的鹹魚 4761 字 1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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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宮宴,慶陽門層層把守。

門前守衛打量著任知宜,“此時出宮門,所為何事?”

任知宜從容笑道:“往日宮宴,宮門前車馬彙聚,貴客受驚之事時有發生,本官想要親自查看一下,方能心安。”

守衛微微猶豫。

任知宜又道:“這是本官的腰牌,我隻在宮門前停留片刻。”

“好吧!”守衛收下腰牌,“不要耽擱太久。”

“自然。”

跨出宮門,任知宜斂了笑容,快步疾行。

外宮牆下四處無人,她小聲喊道:“唐橘!”

唐橘從樹上一躍而下,“你總算來了!”

二人尋了個僻靜的角落。

“我那個案子有了進展,那馮家大郎死於非命,的確不是他弟弟所為,隻是因為馮家大娘子暗地裡養了姘頭,忌憚馮二郎,所以故意誣陷於他。”

任知宜安靜地聽著。

“繼續追問下去,她卻說了一件事。”唐橘望望四周,低聲道:“有一日,馮大郎撞上一輛馬車,馬車中人是他昔日同窗,如今已是位高權重。

大郎見那同窗對他視而不見,當時心生不忿,便追了上去,親眼見到那同窗將馬車轉交給南衙衛中郎將嚴風。”

任知宜聞言一驚,“他撞上馬車的那一日,難道是三月初十?”

“不錯!三月初十的戌時。”

仵作與卓老都說高期死於戌時至子時,若高期是先溺暈於城內,再被人帶上馬車出城,拋於曲江,便可以解釋為何他體內兩種水草質地不同。

南衙衛之前掌五城巡防,嚴風來往於城內外暢通無阻,自然無須登記在冊。

任知宜麵色大變,“馮家大娘子沒遇到危險?”

唐橘道:“她大概是運氣不錯,前幾日為了和姘頭幽會,借口回了娘家,這兩日才剛回來。”

任知宜薄唇輕顫,眸色幽暗,好似風雨欲來。

她原本以為凶手是貢士院的許、董二人,如今看來,幕後之人絕不是這麼簡單。此人心思縝密,一直未有動作,直到高期之死結案,才用隱晦的方式分彆誅殺馮大郎和年敬之、施施他們。

天色漸暗,外麵的甬道傳來陣陣踏步聲,此時正是宮中禁軍更值的時辰。按照她與龐大海原本的約定,此時年敬之已被他悄悄帶入宮中。

不管她此前如何籌謀,得知此案與嚴風有關,她便開始心亂如麻,今日之局,恐怕會滿盤皆輸。

“知宜,你怎麼了?”唐橘關切道:“手這麼冰!”

南衙北衙相爭多年,互有眼線安插在彼此營中。嚴風生性多疑,隻要有人將北衙今日的舉動報於他,他立刻能猜出她的意圖。

任知宜沉沉地閉上眼睛,思緒翻湧,呼吸越來越亂。嚴風唯景相之命是從,若這樁案子的背後是景相,便是必死之局……

太子與景相,所謂的各取所需,相安無事不過是暫時的假象。一著不慎,被反手一擊,便是萬劫不複。

任知宜霍地睜開雙眼,眸中閃過幾分淩厲。

“唐橘,幫我做件事……”

——

申時三刻,各府馬車停於慶陽門外,等待宮人引領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