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話音未落,渡邊雄太突然站了起來,本欲將手中玉核桃重重砸在桌上,可剛砸到一半,他又及時收回,輕輕放在桌上。
然後直勾勾地看向鈴木,原本的憤怒竟也緩和了不少,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鈴木見狀,連忙低頭:“蘇米麻塞!”
渡邊雄太見狀,又冷笑了幾聲,目光挪到秦牧身上,再次打量了幾眼,隨即緩緩走到窗戶邊,背著手,用鬼子話笑著說道:“鈴木君,你覺我不學華夏語就真的不懂華夏人了嗎?”
鈴木愣了愣:“渡邊君,恕我直言,語言是一個民族文化的濃縮,想要了解一個民族,就必須要學會這個民族的語言……”
秦牧皺了皺眉,心裡突然湧出一抹震驚與厭惡。
他沒想到,一個鬼子商社的秘書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思想。
不錯!
就連秦牧自己都覺得鈴木的這段話是非常正確。
想要了解一個民族,不就應該先從這個民族的語言開始了解嗎?
鈴木能有這樣的覺悟,隻怕還有無數的鬼子都有著這樣的覺悟,這也間接反映,鬼子在這方麵的培養和教育是多麼的歹毒!
可讓秦牧更沒想到的是,看著像一頭肥豬似的渡邊雄太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感到後背發涼。
渡邊雄太便沒有回頭,依舊背著手看著窗外,平靜地說道:“錯了,鈴木君,你大錯特錯!”
“一個民族的語言的確能幫助我們了解這個民族,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鈴木一愣:“是、是什麼……”
渡邊雄太緩緩轉過身,一副洞察一切的神態,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言的秦牧,然後對鈴木說道:“這樣,我和你打個賭!”
“打賭?賭什麼?”鈴木再次一怔。
渡邊笑了笑,突然抬起手指著秦牧,笑道:“我們就賭他!”
鈴木徹底蒙了,轉頭看了看秦牧,又看向鈴木,疑惑道:“賭他?賭什麼?”
鈴木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們就賭他為了得到翻譯的工作,花了多少錢?”
“花錢?花什麼錢?您的意思是……”鈴木追問道。
不料,渡邊卻突然打斷道:“我賭至少兩根金條!”
說到此,渡邊又直勾勾地看向秦牧,沉聲道:“說罷,是不是這個價格?”
秦牧猛地一怔,自己雖然隻花了一根金條,但給張經理的那個信封裡,裝的錢也差不多有一根金條了。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廢頭大腦的死胖子,竟然還有如此頭腦。
他確定那張經理不可能把自己行賄的事情告訴渡邊雄太,而渡邊雄太不僅能知道這件事,還能準確地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錢。
其眼光之毒辣,心思之深沉,頭腦之強大的確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看來這個渡邊雄太絕不簡單!
想到此,秦牧連忙裝出一副驚懼的模樣,故作緊張地說道:
“渡邊太君,我交代,我什麼都交代,是張經理非要讓我賄賂他,他才肯推薦我來給您當翻譯。”
“我雖然隻給了他一根金條,但還有一部分錢,那些錢也差不多值一根金條了,這已經是我的全部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