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2 / 2)

她怕紀蘇寒擔心,麵上趕緊擠了一絲笑容。

餘嘉離坐打電話時,紀蘇寒雖沒有跟過去,但眼睛卻一直沒有從她身上離開。

見餘嘉電話打得有點久,並且表情不大對,紀蘇寒起身朝她走去。

餘嘉麵上的小情緒,又豈能瞞得過紀蘇寒眼睛。

他視線不動聲色從她臉上掃過,“電話終於打完了?”

餘嘉點頭,“嗯。”

她往桌上看了一眼,見大家還在沉浸在新年的熱鬨氣氛中,沒人注意到她,這才對紀蘇寒說道,“席然跟我說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吃完飯回去跟你說吧。”

有關於席然,紀蘇寒自然是非常重視。

再加上餘嘉以往那大咧的性格一下子變得格外小心,更是引起紀蘇寒警覺。

紀蘇寒安慰的摟著餘嘉肩膀,“放寬心,席然的事,我心裡有數。”

餘嘉雖不了解紀蘇寒工作內容,但隻要有她老公在身邊,她似乎就什麼都不用操心。

有老公兒子在身邊,再加上濃烈的節日氣氛,很快餘嘉內心因席然惹來的擔憂和不悅消散不少。

可惜,好景不長。

一家人吃得正歡,宴會廳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喲,吃年夜飯,怎麼都不通知我們一聲。”

說話的是個化著精致妝容,穿著時尚,年紀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

女人容貌算得上漂亮,不過打扮的氣質上,有些豔俗。

女人身邊,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此女人正是紀國輝情|人之一,也是和紀國輝在一起最久的情|人。

陳倩一看到女人,臉上笑容頓時消失無影,並且被烏雲密布給取代。

紀國輝此刻也是老臉一拉,他擱下筷子,很是惱火的說道,“你來這乾什麼!”

女人掃了一眼眾人,臉上浮現一絲譏誚和冷笑,“你說我來乾什麼,我跟在你身邊那麼久,得到什麼好處了?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們兩母子拋到腦後了?”

本來其樂融融的氛圍,因為女人氣勢洶洶的到來,而變得劍拔弩張。

陳倩冷著臉,“這裡不是你來吵架的地方,有什麼事,你們私下解決。”

餘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紀蘇寒,果然,哪怕是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紀蘇寒,此刻臉上也像是染了一層冰霜。

臭臭雖然什麼都不懂,但也有點被忽然闖進來者不善的女人給嚇到。

臭臭從外婆懷裡掙脫出來,跑到餘嘉身邊,仰著小臉有些委屈巴巴的對餘嘉喊道,“媽媽。”

餘嘉趕緊彎腰把臭臭抱在懷裡,小聲哄了幾句。

“臭臭乖,吃飽了嗎?還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夾。”

餘嘉婆婆陳倩話音剛落,紀國輝就起身把女人拉了出去。

人雖然走了,空氣也安靜下來,但再也不複方才闔家歡樂。

空氣裡就像湧來一股冷空氣,凝固了所有人臉上的笑容。

唯一值得慶幸的,隻怕就是此時飯已吃的差不多。

紀蘇寒從餘嘉手裡接過臭臭,起身對餘嘉父母說道,“嶽父嶽母,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如此難得的日子,希望嶽父嶽母不要被此事影響心情。家裡都收拾好了,不如我們先回去。”

餘嘉爸媽都不在本市,本來按照以往的慣例,餘嘉爸是回老家過年,餘嘉媽則不定,有時會跟餘嘉一起過來,有時會去自己姐妹家過年。

新年這麼個重要日子,住酒店哪有氣氛,來吃飯前餘嘉就說讓自己父母就住家裡,紀蘇寒家是四室兩廳,剛好住得下。

吃完飯回家,餘嘉也做了安排,特地買了個麻將機,打算晚上一家人就在家裡打麻將。

紀蘇寒和餘嘉現在定居的城市,是和老家同在一個省的省會城市,從老家到省會城市開車不算遠,三個小時。

餘嘉爸是直接老家開車過來。

餘嘉爺爺奶奶早幾年都去世了,老家房子好久都沒人住,也就餘嘉爸和餘深過年回去住半個月時間。

一行人下樓時,餘嘉見婆婆臉色很不好,留了個心眼,特地走得慢跟在婆婆身邊。

餘嘉:“媽,您彆多想,您不是喜歡打麻將嗎,正好我爸媽都在,晚上有人陪你了。”

陳倩並沒有接餘嘉的話,而是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挨千刀的,他自己的那些破事我不管,嗬,現在竟然讓他外麵那些狐狸精跑過來鬨,簡直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婆婆平日裡一向溫和,對餘嘉也從來沒擺過臉色,此刻生氣的模樣,把餘嘉都有些嚇到了。

彆說婆婆生氣,其實剛才的情景,餘嘉心裡也很不快。

好不容易的一次家庭聚會就這麼被破壞不說,隻怕蘇寒他,會因此更恨她公公。

明明剛才吃飯時好不容易稍微緩和的關係。

一想到紀蘇寒剛才的臉色,餘嘉心裡都不禁湧出一絲寒意,回去後,她該怎麼安慰呢?

餘嘉心有戚戚焉的看了一眼抱著臭臭走在前頭的紀蘇寒。

今天……哎,又是席然,又是公公的情|人找上門,看來這年,注定是過得不怎麼愉快了。

餘嘉怕自己爸媽不知道路,和自己爸媽同坐一輛車。

臭臭跟她一起。

紀蘇寒則開車載著陳倩。

上車後,紀蘇寒沒有馬上開車,而是沉著臉問,“媽,他到底在外麵有多少個女人。”

紀蘇寒口裡的“他”,自然指的就是他爸。

以前紀蘇寒從來沒有問過他媽這個問題。

他不屑於問,也不想知道。

可剛才親眼看到他爸在外麵的女人帶著私生子來鬨,紀蘇寒的忍耐已然到了極限。

不管他承不承認紀國輝是他父親,但骨子裡流著的血液,怎樣都無法分割。

“我爸他不是在外麵有很多個女人,愛在外麵玩嗎?如果他沒有錢了,是不是就沒有女人再跟他,他在外麵的那些女人,也就不會為了錢過來鬨。”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昏暗的光線下,那張棱角分明的麵孔看不大分明,但漆黑的眼睛卻顯得格外幽深,裡麵像是醞釀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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