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唯有借兵。”
“但如何借,向誰借,都得再細細斟酌。”
靜瀾沉默了片刻,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這讓雲燁不由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靜瀾心中是早有成算的,但不知為何,他始終沒有說出來。
“去收拾下行裝吧。”
他最終隻是那麼對雲燁說道。
“那位陛下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的,儘快起程,我們路上再做盤算。”
儘管靜瀾在此前已經遣儘了家中小妾,但瑞王府畢竟家大業大,仆隨眾多,除了暗衛、護衛還有手下的精兵需要調派,更不用說需要收拾的行裝了。
儘管高令儀已經一再精簡,但等到真正安排妥當上路,也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此期間,清璿郡主已在她的安排下正式向宋盈行了拜師之禮。
隻不過郡主到底年幼,因此這幾日來,除了收拾行裝,宋盈每日便與清璿講半個時辰的書。
宋盈自幼念書便極聰明,不到十歲已將那時女子該讀的書都念了個遍,待得年紀再長些,更是什麼書都想找來看看。
因此她便挑了些適合開蒙的書,權當說故事一般說給清璿聽,這讓清璿覺得新奇有趣,不過數日,已是先生前先生後,小尾巴一般緊跟著她了。
起程這一日,更是吵著要與宋盈同坐一輛馬車。
高令儀這幾日直忙得腳不沾地,當下也顧不得管她,隻叮囑了她要聽先生話,不可吵鬨,便也由得她去了。
清璿如今已快四歲了,那魚鱗疫終究在她左側的臉頰上留下了兩指寬的疤痕。
那令人不快的痕跡就那樣留在她嬌嫩的,花瓣一般柔軟可愛的臉龐上,宋盈有時見了,不免心頭抽痛。
但清璿畢竟年幼,還不知道愁為何物,隻當是出門遊玩一般,很是興奮。
一路嘰嘰咕咕,問東問西,宋盈向來很有耐心,便一一講給她聽。
看著馬車外的景色漸漸變成了鄉間野地,她的內心也不禁有些感歎。
這就出城了啊。
若不是跟在瑞王的隨行隊伍中,她跟雲燁,隻怕是出不了城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