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竟然是這個小個子先醒,你賭贏了,晚上我給你打酒。”
談話的是兩個牧民裝扮的草原人,見蘇允清醒了,轉身將她上下打量一遍,“中原人,你叫什麼名字?”
蘇允清回答得十分自如,“小人蘇清,這是我侄子蘇白,感謝兩位壯士的救命之恩。”
聽到她這麼說,那兩個人先詫異地怔了怔,然後相視一笑,“蘇清,你這是第一次來北境吧?”
北境?
蘇允清眉梢微挑,她隻不過是經曆了一場風暴而已,怎麼就到了北境?!
不過她臉上絲毫不顯,而是繼續問道:“是,兩位壯士如何知道?”
“自從咱們塔烏木真汗繼位以後,附近的中原人都不敢踏足北境,你說我們救你?我們隻是拿你去軍中換賞錢而已。”
蘇允清在心裡低咒一聲,卻還是佯裝感激地對他們拱手,“我叔侄二人都隻是普通商人,本帶了貨物去涿州售賣,不想遇到了風浪,如果不是兩位壯士出手相救,我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你這中原人倒是跟那些隻會求饒的軟骨頭不一樣。”
旁邊那人悄聲提醒同伴,“中原人最會蠱惑人心,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兒。”
他們重新轉身過去,隻留給蘇允清一個背影。
蘇允清拍拍沈書白的臉,打算把他叫醒了一起想辦法,誰知道當她把手放在沈書白臉上才發現,沈書白在發燒。
她原本還以為沈書白是裝的,沒想到他是真暈了!
如今她帶著沈書白,估計連這平板車都跳不下去。
得。
這下連大內高手也指望不上了。
蘇允清檢查了一下沈書白的身體,發現他並沒有任何外傷,看來他的體熱並不是因為感染引起,而沈書白脈象平穩,也查不出什麼端倪。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成這樣,她反而不著急了,反正就算把他們送去北境的軍營裡,估計也不起什麼作用。
蘇允清還可以借這次機會,了解一下北境軍隊。
她重新躺回草垛,難得這樣欣賞美景。
趕車的兩個人也絲毫不著急,蘇允清在後麵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們聊天。
“兩位大哥,真汗抓著中原人到底有什麼意思?”
那兩個人雖然有意隱瞞,可蘇允清實在熱情過了頭,再加上她的確很會跟人套近乎,沒過一會兒,就與那兩個人打得火熱。
“大家都猜真汗與大盛即將開戰,我懷疑真汗是想多掌握一些中原人在手裡,未來好以此要挾。”
另一個人擺了擺手,“真汗欣賞大盛人的計謀手段,聽說抓了這些中原人,是為了挑選幾個謀士。”
他們本在回答蘇允清,可一來二去卻因為這個問題吵了起來,不過蘇允清也從二人的交談中猜了個大概。
這個所謂的真汗,恐怕真的在籌謀對大盛出手,她如果能借此機會深入敵軍內部,說不定還能有些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