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韓非之法鼎;秦王崩(求追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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綢緞門簾掀開,走出一相貌很是俊秀青年。

他身著白衫,腰佩璞玉,衣襟繡著簡約線條,手持白玉折扇,很是風度翩翩,溫文如玉。

韓非走在那被鮮血浸濕的土地上,皓月眼眸靜靜掃著。

“公子,這些都是此次追捕的趙兵,附近巡邏的衛士聽到動靜趕來,便隻見他們的屍體,贏政等人依舊不見蹤影。”

蒼髯老者跟在其身後,順手從血泊中抄起呂進的腦袋,撥開臉上發絲,露出那猙獰的瞪眼死狀。

“呂進,曾在趙國呂不韋府下做事,修為在通經境界,官至校尉。”

“包括他在內二十三趙兵悉數慘死,且皆被長槍與箭矢所傷,與前幾日東邊幾個營地幸存者所述吻合。”

“嬴政身邊那人,至少是通經境界。”

韓非輕搖著折扇,然後淡然笑說:“一個人,一把槍,一把弓,不過二十歲,不僅殺穿千裡,還在此地覆滅趙國追兵,想不到我韓國還能有此勇士。”

“此人叛國,著實該殺!”

丁叔撫著胡須惡狠狠地說,韓非卻道:“此人不錯,天賦異稟,我倒是想好生見見。還有那嬴政,能從邯鄲一路逃亡到此,也絕非等閒之輩。”

聽著這很是危險的話語,丁叔不禁稍露急切,皺眉道:“公子,恕老奴直言,您自荀聖學成歸來,所持法理已經惹了包括大王在內很多人不悅,故將您……發配到此。”

“您可不能再任性了,此次抓捕嬴政是您重回新鄭的唯一機會,還請速速下令,封鎖城門,全城搜捕!”

丁叔在韓非身邊服侍多年,自然明白他所說“見見”是何意思。

現如今神州人心浩浩蕩蕩,皆視暴秦為禍亂之根,若是在這多事之秋與嬴政那幾人扯上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本就被貶的韓非會更無處容身。

韓非那看似溫和,實則堅韌固執之心,可著實令他頭疼。

然而讓丁叔頗感意外的是,這次韓非卻點點頭,若有所思道:“言之有理,你且安排,我在此地散散心。”

“您不回去嗎?”

“案前捧書多是無趣,趁此時機體察民情,去吧。”

“是!”

丁叔領命躬身。

待他們走後,韓非方合上折扇,悠然目光投在百米開外那處土路小巷……

此處邊境之城迅速鼎沸起來,四麵城門嚴絲合縫,巡邏士兵也比平日多了五倍不止。

城中大大小小所有客棧酒樓皆被大兵搜查,動靜之大,弄得人心惶惶。

當此時,偏僻貧民區倒顯寧靜,尤其是李記肉鋪周邊。

那是處破敗寬敞院落,幾個木架與案板上有著常年難以洗儘的血漬,正值初夏,那惡臭味極其濃重,弄得周遭鄰居都退避三舍,根本沒人願意靠近此院。

院中主屋,伍豐登放下木箱和紅璃槍,強撐著身體坐在案板上。

“打桶水。”

“是!是!”

潑皮趕忙從院中水井挑了桶涼水,回到屋中便見到伍豐登上衣儘褪,健壯肌肉上儘是深淺不一的傷口,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

這遍體鱗傷,伍豐登卻隻是皺眉,不發一聲,恍若無事人一般翻動著藥瓶。

潑皮咽了咽口水,緊張地將水桶放在地上。

嘩!

那塊黑色披肩被揉成團扔進水裡,旋即擰乾,將伍豐登身上血跡擦拭乾淨,再抹上藥膏。

“伍公子,我來幫你。”

趙娣在旁見他後背亦是血肉模糊,心中很是愧疚不忍。

伍豐登身上如此多的傷口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可知剛剛戰鬥之凶險,趙娣擦著擦著亦是眼圈泛紅。

其實伍豐登和嬴政年紀相仿,隻不過他一開始便是一副沉穩老道的作風,讓趙娣經常將其視作同齡人,加以尊敬。

此刻安靜下來,見其很有年少感的側臉才驀然反應過來:這也隻是個孩子啊。

為母之心蕩起,趙娣既心疼又自責。

“你娘親若是見著了,該有多心疼。”

伍豐登聞言心頭一顫,一抹從未有過的酸澀浮上心頭,塵封已久的藍星記憶在腦中閃爍。

穿越過來大半年,他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這來自藍星的靈魂,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如何穿越而來的。

“不知道現在藍星的自己是何樣子,應該……死了吧。”

“那泥頭車最好是賠個百八十萬的!夠我爸媽過下半輩子了。”

伍豐登內心自嘲著,隨後迅速回過情緒,用麻布簡單纏住傷口,從包中取出一身新衣服換上。

“去門口守著,有人經過立即告訴我。嬴政,伱和令堂找地兒歇會兒吧,天黑之後你們就沒時間休息了。”

“好,多謝伍兄!”

既已尋得一處安寧之所,那便好好歇歇,養精蓄銳。

伍豐登雖然也有些疲憊,但完全能耐得住,在戰場上三五天不睡覺是常事,這點疲憊還算不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