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成為安室透……”
“狩?”降穀零愣了愣,“安……安什麼?”
諸伏景光搖搖頭:“不知道,我好像也沒聽清。”
降穀零低下頭看著青鳥狩的臉,蹙眉道:“狩剛才說的那些話感覺好像不太對。”
說什麼讓他們跑啊,還說混蛋,聽著不像是在夢裡被他們坑了在罵人,倒像是在擔心他們。
可奇怪的是,最近這段時間受傷比較多的是青鳥狩自己吧?
青鳥狩在車裡穿的是短袖,把外套拉開的話,還能看見他手臂上在商場爆炸時留下的傷痕。
諸伏景光摸了摸狩的額頭:“溫度正常,應該是睡迷糊做噩夢了吧?”
鬆田陣平從副駕駛回過頭,笑道:“那家夥有時候就愛說些神神叨叨的話吧,還總是熬夜折騰自己,這下好了讓他睡個痛快。”
伊達航將雙臂架在車座上,叼著牙簽道:“就是,等到開始工作睡眠時間更麻煩,這小子也太讓人擔心了。”
降穀零若有所思:“前幾天畢業典禮,狩要上台演講的時候,有那麼幾秒鐘,他好像是看著我在發呆,那個眼神有點悲傷……但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是看錯了吧?”萩原研二盯著前方的道路,隨口笑道,“你們又不是沒看到狩在那天多出風頭,那小子帥的,至少有那麼一瞬間,警校裡的女孩子都忍不住會對他有好感的。”
意氣風發年輕帥氣,又是名列前茅的第一名,很少有人會在那一刻不欣賞他。
諸伏景光無奈的看著狩:“可是他自己根本就沒感覺啊。”
降穀零把在車子的地上搖著尾巴到處亂走的小六抱起來,放到青鳥狩懷裡:“兩個鬨騰的家夥還是一塊好好睡覺吧。”
【睡著的狩也很好看,好可愛嗚嗚】
【現在的意氣風發無憂無慮和後來的日子一對比……果然又是飛刀】
【這種刀子該怎麼說啊,明明都那麼努力了,可是悲劇從來不是因為自身的不努力,而是一次又一次努力到了極點卻因為外力因素……】
【什麼補全大家的意難平啊,這漫畫出來後我分明更意難平了,如果隻是個三言兩語的回憶那我還能自己多摳點造點糖,現在好了扒開一看全是刀!刀!!!】
【狩的預知已經直接看到安室透了,我根本不敢想象他現在什麼心情】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青鳥狩被晃醒時,眼前是諸伏景光的笑臉。
“到地方啦,狩。”
“哎?”青鳥狩一愣,趕快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朝著四周一看,發現麵包車車門打開,其他人正在搬東西。
青鳥狩坐起來,身上蓋著的衣服滑了下去:“你們沒叫我嗎?不是說好換人開車?”
諸伏景光:“來的路上才換了兩次人,本來也沒多長距離,回去的時候你開就好了,快點來吧。”
青鳥狩伸出手,諸伏景光拽了他一把。
青鳥狩走下車子,眼前頓時躍入了一片波光粼粼。
十月的天氣不涼不熱正好,青鳥狩抬眼望去,遠處能看到的大海送來了微涼的氣息,近一些的草地上三三兩兩有著不太多的人,大多都是一家出行,像是他們這樣的六個男生幾乎沒有。
伊達航和降穀零一起搬著燒烤架,降穀零抬頭看到他們兩個下車了,伸出手招呼著:“喂,兩位廚師快過來吧!”
他們六個人裡,廚藝還不錯的隻有諸伏景光和青鳥狩。
鬆田陣平好不容易忍住沒把燒烤架拆了,他把最後的箱子在草地上放好,和萩原研二一起過去滿臉笑意的把青鳥狩和諸伏景光推了過來。
“好了好了,我真是要餓死了,快點啦!”
青鳥狩長長歎了口氣,看著在旁邊撒丫子奔跑的小六,卻又不由得笑了起來:“算了。”
投喂要餓死的同期刻不容緩。
【論壇:
圖片:青鳥狩和諸伏景光站在廚房的台子前,降穀零、萩原研二、鬆田陣平和伊達航在後麵的餐桌上,八眼放光】
青鳥狩剛把一盤子肉放下,看到論壇的他一個激靈,猛然回頭看去。
剛剛打開一罐可樂的鬆田陣平奇怪的和青鳥狩對視:“怎麼了?”
差點幻視的青鳥狩嘴角抽了抽:“我看錯了。”
其實彈幕論壇是在迫害所有人吧?
在香味逐漸飄起來的時候,小六已經跑到青鳥狩腳邊趴著,似乎在隨時準備接收掉下來的任何可疑物品。
在等食物熟的時候,諸伏景光趁著時間空隙看向青鳥狩,問道:“那個,狩,你剛才在車上……”
青鳥狩奇怪的抬起頭:“車上?”
緊接著他就從彈幕裡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夢話。
青鳥狩頓時瞳孔地震。
這些沒發生的事情怎麼能讓他們知道啊!
諸伏景光點點頭,狀似不經意的輕聲道:“沒事吧?噩夢嗎?還是最近有什麼問題?”
青鳥狩覺得此時需要演技。
他對諸伏景光淺淺的笑了一下:“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可是活蹦亂跳的。”
諸伏景光似乎還是很在意,但他並沒有多問:“有問題記得一定要說出來。”
青鳥狩:“當然了。”
“還有……”諸伏景光的神色忽然有些猶豫,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下來,那雙好看的眼睛下意識盯著桌麵,像是在走神,“上次那個救了我們的青年,你真的不認識嗎?”
青鳥狩沒想到諸伏景光還在糾結這件事,他道:“嗯,在商場見到之前,確實是陌生人。”
不過按照現在的人設,青鳥狩已經猜出亞蘭德斯是誰了。
“不過我在之後還有見過他,雖然沒能說上幾句話。”
諸伏景光一下子抬起頭,詫異道:“又見麵了?可是你之前明明都沒怎麼離開學校啊?”
“他好像在學校附近徘徊來著,但是也就那一次,之後再去找也沒有了,應該是走了,我想那是巧合。”青鳥狩笑了笑,打趣的用胳膊肘捅了下諸伏景光,“你對他很感興趣嗎?”
青鳥狩知道諸伏景光這種性格,肯定是在想該怎麼道謝。
諸伏景光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道:“沒有那麼誇張,就是聽說警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由得好奇一下。”
青鳥狩歎了口氣:“是啊,感覺那樣很厲害的人,要是真能認識就好了。”
諸伏景光看著青鳥狩,欲言又止。
青鳥狩順手拿起手帕幫手上不乾淨的諸伏景光擦了下臉:“弄到臉上了。”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無奈的笑道:“我都沒注意到,謝了。”
“說起來我總是感覺,狩你和那個青年,都是一樣的很好的人吧,這個形容可能有點奇怪,但是我是這麼感覺的。”
諸伏景光的雙手重新動了起來,他神色溫和道:“要是能知道叫什麼名字就好了。”
青鳥狩差點以為諸伏景光感覺他和亞蘭德斯有相似的地方。
亞蘭德斯可是在瞪普利克的時候渾身殺氣四溢,諸伏景光是怎麼看出來這個結論的?
【好的,狗血大三角再增加一對讓我嗑,所以現在是景光喜歡亞蘭,亞蘭喜歡狩,狩喜歡景光嗎嗷嗷!】
青鳥狩一口氣差點梗在喉嚨裡。
???
什麼時候的事情?!
【淡定,現在還隻是前奏,後期那才是真正的亂燉,全都可以嗑,樂子人狂喜】
【不管是cp還是cb我都能嗑啊!這部追的我太開心了】
【嗚嗚原著追了十幾二十年新一小蘭才告白,現在這個進度我真的好欣慰啊】
青鳥狩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走——所以工藤新一那小子!他就知道!那小子喜歡小蘭啊!
青鳥狩頓時感覺捏住了工藤新一的小把柄。
“狩——還沒好嗎還沒好嗎?”
“hiro,狩,餓死了……”
“嗚哇!班長快要餓昏過去了,急需投喂!”
“喂喂喂鬆田,我哪有?”
“狩狩狩!咖喱咖喱咖喱咖喱……”
青鳥狩聽著後麵響起的聲音:“……”
前麵兩隻羊,後麵四隻狼。
還好之前和那個異能者已經打完架了,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麼彆的事情,要不然他真怕自己把調料放錯。
回憶起兩個小時前,亞蘭德斯和那個異能者遭遇時,青鳥狩還沒有上車。
中也氣炸了之後,身上紅色光芒猛地增強。
中也一腳踏碎地麵,朝著白發青年幾乎是如同炮彈一樣撞了過來!
這就是異能力嗎?
亞蘭德斯的刀在這種情況下用起來不方便,他抬起雙臂,一下子接住了中也踹過來的腳。
“轟!!!”
亞蘭德斯和中也一同飛了出去,亞蘭德斯在前,兩人重重撞進山壁,砸出來一道長長的痕跡,最後陷進一個深坑。
亞蘭德斯沒有痛覺,他把自己從碎石裡扒拉出來,就想站起來。
沒想到一隻腳突然重重的踩上了他的胸口。
亞蘭德斯被踩了回去,他抬起頭,看著身上居高臨下的少年。
中原中也一隻腳踩著亞蘭德斯,目光陰沉:“你們這些家夥,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chuya你這一腳踩我心口上了嗚嗚!】
【現在把新出場的角色踩成自己老婆也算是kpi了?】
【兩個戰力天花板好哎!】
【官方你……算了,這波柯學和異能對轟,精彩】
重力加持的一腳踏在亞蘭德斯心口,他爬不起來,隻能勉強伸出手抓住了中原中也的小腿。
果然異能力不是正常狀態就能應對的東西。
亞蘭德斯的力量是彈幕中說的需要發配劇場版的天花板,還是琴酒說的以人類極限挑戰異能者的那種,但是能和作為都市傳說的異能力打成什麼樣也沒什麼底,畢竟以前沒打過。
異能者在橫濱,和每個國家的首都以外的地方,還是相當稀有的。
中也微眯藍色雙眼,沉聲道:“怎麼不說話了?”
前額發絲滑落,眼睛被遮住的白發青年深吸一口氣。
“要……失敗……”
“先生允許,解除限製……”
這聲音又輕又僵硬,主人像是不擅長說話一樣。
中也一愣:“什麼?”
白發青年雙手的力量突然加重,中也被重力裹住的腿居然傳來了壓迫感,他的瞳孔頓時一縮,和亞蘭德斯猛然抬起的血紅色雙眸對視了。
中也從來沒見過這種眼睛,明明空無一物,卻像是個突然被人卸開了枷鎖的野獸。
下一刻,野獸的眼睛裡印上了中也的影子。
中也的腳居然一下子被抬了起來。
本來以為亞蘭德斯快要被打倒,可是下一刻那個青年突然發了瘋的和橘發少年一起撞進了另一側的山體裡。
巨響聲回蕩在山林間,那種撞擊力度,如果是普通人骨頭早就全碎了。
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山體的灰塵裡,重力的紅光幾次閃爍,撞擊聲不絕於耳,甚至還能聽到少年的怒吼聲。
中原中也本來以為亞蘭德斯隻是個殺手罷了,現在卻越來越不對勁。
“混蛋!你自殺嗎?!給我住手!”
看著揪住自己不放的亞蘭德斯,中也發覺對方的血都流到自己的臉上了,哪怕中也將白發青年肩膀打的脫臼,對方的表情也都沒有變化,隻是行動越來越瘋狂。
他抓住亞蘭德斯的衣領,湊近他吼道:“不要再用這種打法了,你拿自己當什麼?!”
沒有回應。
中原中也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白發青年的眼神,從剛才的還算正常,突然就變得不像是人類了。
不像是人類……
突然想起自己身份的中也咬了咬牙。
這個家夥應該不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難道說是被特意訓練的嗎?
伏特加把車開到了遠處還能看到戰場的地方,坐在車裡的琴酒用著望遠鏡觀察那邊的情況。
來自於“怪物主人”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琴酒先生……對吧?沒錯,我想應該是沒錯,畢竟亞蘭的記憶力相當不錯,他不可能給錯我號碼。”
被變聲器扭曲的聲音節奏優雅,不急不慢。
可是下一刻,來電人忽然又語氣輕快的說了起來:“我這邊看到亞蘭德斯徹底暴走啦,很不幸的通知二位一下,沒有我在的時候他敵我不分,殺紅眼的。”
琴酒的眼神忽然淩厲起來:“朗姆聯係到的,亞蘭德斯背後的人?”
“沒錯,現在無法見麵,容我失禮。”聲音忽然又從剛才的輕快變成了深沉,像是倫敦紳士那樣,而且切換之絲滑令人難以置信,“我的小家夥不太好管吧?”
“不過也沒什麼,讓他的脖子上的電擊項圈啟動就好,啊不過這也是有失敗幾率的,萬一電的更精神了,我也沒辦法。”
對於亞蘭德斯的失控,對麵居然抱著一種看好戲的笑意,聽的人恨不得照著他麵門給兩拳。
伏特加不由得心想這什麼人啊?亞蘭德斯徹底失控沒好處的吧?
那邊的拆遷隊動靜越來越大,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琴酒蹙起眉,盯著前方煙塵中的動靜,沉聲道:“讓亞蘭德斯打敗敵人,然後停下來,你要是做不到就不用廢話了。”
對麵沉默了兩秒鐘,忽然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笑聲。
被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帶著些許電流,有點兒模糊。
“你們那個朗姆也沒有直接命令我,你是誰啊?”
“你要不是我打算接觸下的有趣組織的人,我會很期待你的頭在亞蘭刀下軲轆出去的,琴.酒.先.生呀。”聲音的主人用有些天真且帶著笑意的語氣,卻說著相當危險的話,“但是很有意思不是嗎?你這樣的人輕易死掉很可惜吧?”
完全無法插進這家夥的話的琴酒:“……”
“那,就這一次,我先告訴你,方法……”
空間忽然安靜了下來。
伏特加:“大哥,那邊好像打完了?”
琴酒看向前方,同時手機裡的聲音又響起,這次切換成了細微且緩和的笑意。
“方法來了,電流也啟動了,那麼,我期待你把我的小怪物送回來的時候,彆讓他那張賞心悅目的臉受傷了。”
手機在下一刻掛斷。
琴酒拿下手機看了一會兒,卻忽然笑了起來,隻不過也帶著殺意:“這個家夥……”
【根據情況分析,這人十有七八是亞蘭德斯的先生吧,不過還沒有露正臉我不太確定……】
【有沒有看過正傳的說一聲……啊我忘了之前被封號封了不少了】
【這說話方式怎麼感覺顛三倒四的?感覺亞蘭是沉靜的瘋這人是毫不掩飾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性格】
【有可能是特意演出來的,為了誑琴酒?】
【琴酒最後那個表情,很明顯是對聲音的主人有興趣了吧?不然就是想殺了他!】
【先生的意思是他在的話亞蘭德斯不需要電擊也可以清醒吧?亞蘭真的就是獨屬於一人的忠犬屬性】
【我還以為能看到琴酒問他和青鳥狩什麼關係呢,可惡好想知道啊】
電擊將亞蘭德斯的暴走猛地掐斷。
足以讓人確定,完全狂暴化的話,馬甲的意識真的會喪失。
亞蘭德斯回過神,沒有去管眼前朦朦朧朧糊住眼睛的血,眼球轉動,看向對麵的兩個人。
中原中也拍著身上的灰塵,狼狽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神色相當詫異:“你來了嗎?我不是都說了這次的事情我來管。”
那是一個金色短發,穿著寬鬆衣服的青年,他對中也小聲說了些什麼,中也頓時一愣,難以置信的看向亞蘭德斯:“找錯人了?!”
亞蘭德斯恢複了之前的樣子,他沉默的將脫臼的胳膊安了回去,垂下安靜的眼睛,又將那個手機舉了起來,表情包還是“兄弟,你不對勁”。
“……”中也指著自己,“我不對勁的意思,是我猜錯了?”
金色短發的青年哈哈笑著拍了拍中也的肩膀。
他回身看著亞蘭德斯,對他鞠了一躬:“我的同伴打擾您了,非常抱歉。”
亞蘭德斯無法處理這種場麵,他想了想,重新舉起表情包,一隻貓踩著滑板,配文“溜了溜了”。
金發青年好像一下子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拉著神色彆扭的中也道:“嗯,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