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好一會兒,身上那種疲憊感才緩緩退去。
想來這就是應激多種激素大量分泌後的後遺症。
外加著穿得太少,坐在黑暗的廚房裡微微發抖著。
還是不放心,所以又到院子裡檢查一圈兒,確認沒有異常的地方。
這才回到廂房,顧不得洗漱就直接進了空間。
再出現時,他已經身處種樹的那片空間裡了。
畢竟這邊兒回頭也隻是種些樹。
總不至於以後吃菜的時候還不小心想到,這菜都是用血澆灌出來的……
想了一下,他把柴刀先取出來,這才把那人從靜止空間裡麵弄出來。
還好,那摔在地上的身影並沒小說或者電視劇裡反派的本事。
也可能是這裡沒有豬腳最重要的親友供他他打死。
所以也沒出現什麼暴起傷人什麼的狗血事情。
他也隻是趴在那裡無意識地抽搐著,鮮血從傷口滲出,順著撬杠滲到下麵的土地裡。
李想國等了一會兒,又拿著柴刀捅了捅,確認沒什麼問題,才把他翻過來。
能看得出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臉上雖然稚氣未消,上唇上麵也已經出現一層絨毛。
即便翻過來了,他也依舊兩眼緊閉,嘴巴無意識地開合著,像極了一條脫了水的魚。
就連手腳也是偶爾才無意識地抽搐一下。
李想國這才確信,這人沒救了。
他也放下防備,仔細地檢查起來。
看他的相貌,也跟自己身邊任何一個人對不上號。
自己對這人真的沒有半點印象。
伸手到他衣褲的口袋裡檢查一番。
隻找到了一串鑰匙,外加著就是一盒火柴、一個木頭瓶塞,沒有彆的東西。
看他身上的衣服,是棉府綢的,褲子也是燈芯絨的,腳上的鞋子都是翻毛皮鞋。
從衣服到鞋子都很新,最多也就穿了一兩年的樣子。
甚至貼身的內衣,除了內褲是細棉布以外,彆的都是綢緞的。
外加著氣色和發育,也愈加的證明,這人的家境肯定不錯。
他沒帶彆的東西,身上連個包都沒有,應該不是多遠的地方跑過來的。
彆的房間完全沒有任何異常,所以愈發的證明這人不是求財來的。
很顯然,這人應該是躲在哪裡監視自己。
等到自己熄燈許久,直接摸到這房子門口。
目的也很明確,就是放火。
他是不是抱著燒死自己的目的?
從他把門鼻子彆住,而且是準備往門上潑煤油。
可見,他是存著這樣的想法。
畢竟人的正常反應,也不會朝著火勢最大的地方去。
不想彆人知道這是被人縱火,他還特意用個木棍插住門鼻子,還把瓶塞揣在口袋裡。
隻怕他真的成事了,那裝煤油的瓶子應該也會順手帶走,不會扔在火場裡。
可見這事情他是真的仔細預謀過的。
這也符合那些少年犯罪者的特性。
成年人作惡,可能還會多些顧忌,也有些底線——儘管可能底線不高或者底線很靈活。
孩子作惡是真的不考慮後果,全無底線。
穿越前,李想國也看到很多匪夷所思的少年犯罪案例。
有群毆成人致死埋屍的、有殺害同學埋屍的、強奸殺人的更是數不勝數。
甚至還有弑父殺母的……
甚至再後麵一二十年,更有不可計數的那些舉報自己父母的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想到這些,他都有些痛恨自己現在的記憶力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