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的公安抬頭看著他,“這樣說,你知道他家和你家有矛盾?”
李想國點頭,知道才正常,說不知道那肯定要讓人懷疑。
“知道,王姨跟我說過他們偷俺家東西,占俺家房子。”
“那你不恨他們嗎?”
“有啥好恨的,有國家在,也幫俺討回公道了。”
“更何況我就一個孩子,這種事情我恨又能咋樣。紮小人兒還是咋地,那不是封建迷信嘛。”
李想國攤手,表示無辜更無奈。
“那前天晚上你在家嗎?”
“在家。”
“晚上在乾嘛,有沒有看到過許大茂?”
李想國撓撓頭,作思索狀。“下午到晚上,都是跟何雨水在家看書來著,就是正屋何家的閨女。”
“一直到晚上她爸爸回來。”
“中間晚飯時候,去後邊兒跨院做飯來著,剩下一直都在這屋兒待著的。”
“那你知道他回來過嗎?”
“天冷門關著,沒聽到聲音。所以不知道他來沒來過院子裡,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人長啥樣。”
“那你昨天有沒有在家?”
“昨天早上就出門去辦理居住登記,還去了趟房管局辦房地產證明,下午兩三點鐘才回來。”說著話,李想國起身去隔壁拿了證明出來。
兩個公安翻看,確認上麵是昨天的日期。
“然後呢。”年紀大的記錄下來,然後再問道。
“在家看書,再後來他們就過來說要找人,我讓他們去叫公安,要不然不讓他們找。”
“為啥?”
“他們倆大人,又沒有彆人,我怕他們打我……”
“為啥怕他們打你?”
“就為之前他家占我家房子,偷我家東西,我怕他們怨我。”
“那我們再去檢查一遍可以吧?”
“當然沒問題。”
等著記完,倆公安又進院子轉了一圈兒,很快就檢查完了出來。
年紀大的合上本子,然後說“就這樣吧,要是有什麼事兒,或者想起來什麼再跟我們說一下。”
“你都去過派出所,想必也知道怎麼走。”
送走兩個人,李想國勾勾嘴角。
這事兒除非再有什麼關鍵性的證據,要不然估計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不過為了避免彆的意外,一直到晚上臨睡前,他也隻是坐在廂房看書。
趕到這時候,他連肯定已經乾透的爐子都不往外拿了。
還是等這陣兒風頭兒過了再說。
第二天早上,他拿地圖研究半天,就騎著自行車,朝著城南的果子巷騎了過去。
早年間四九城比較大的有兩個果子市,一個在德勝門裡邊兒的丁字巷,一個在城南。
四九城流行一句對德勝門內地區的描寫“窮德勝門、惡果子市,不開眼的絛兒胡同。”
這句話的意思是德勝門內的住戶都比較窮,果子市裡滿是欺行霸市,絛兒胡同的曉市也都是坑蒙拐騙。
倒跟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差不多。
鼓樓西大街過去到丁字街中間一段就被叫成果子市大街,再過去就是德勝門。
也因為果子市場在這裡,所以經常會導致街巷擁堵。
解放後,北市就被取締了。
所以李想國想去買水果,能去的也隻能是四川營對麵的南果子市。
沒錯,就是一堆棉花胡同的那地兒。
即便是那裡,他也不確定現在有沒有搬遷。
再說就算搬遷,他也得知道去哪兒才能找到店麵不是?